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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庾傅宁拜见王爷。”清越的声音宛如深山黄鹂的鸣啼,悦耳动听,绕梁三日。夜君清闻声抬眸。正看到一袭华美衣裳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身后跟了个灵巧的宫女。
只见眼前女子,眉如烟笼雾。睫毛细如丝,身姿纤秀。婀娜多姿。美的雍容却不张扬,清眸顾盼间少了几分清纯,多了几分妩媚。发髻上的头饰不多。却件件珍品,尤其是腰间那颗夜明珠,更是世间罕见。
庾傅宁。礼部尚书庾庆的长女。相貌端庄,心细如尘,一双丹凤眼仿佛有洞悉一切的力量。时时散着精锐的光芒。再者。由于庾庆敛财有道。整个后宫妃嫔中,庾傅宁算是最富有的一个。俗语有云,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后宫的大事小情,没有一件能瞒得过庾傅宁,她的眼线。绝不比安柄山的少。
“贤妃娘娘客气了,请起。”依照宫规,后宫妃嫔中除皇后,其余妃嫔见了本姓王爷均要施礼,除了姚莫婉,其余妃嫔还是很有礼貌的,夜君清如是想。
“傅宁只道王爷这双手用惯了刀枪剑戟,却不知王爷也会这般怜爱猫儿。”庾傅宁沉静的眼眸微瞥向夜君清怀里的絮子,声音平静无波。
“人是会变的,其实握惯了的东西,未必喜欢,逗逗猫也不错。”倘如这句话是自别人口中说出,夜君清必会认为这话中极尽讽刺,可庾傅宁的语调让他听出了惋惜和心痛。他知道,庾傅宁是善意的。
“也罢,人生难得自在,王爷喜欢就好,可王爷真的喜欢吗?日子虽安逸,却并不舒坦吧?”清澈的眸子荡起一层水波,庾傅宁抬眸看向夜君清,阳光下,一身湛蓝色衣裳的夜君清俊逸如乘风而来,可他的灵魂,却随着那个女人的离逝而散。值得么?庾傅宁真想问出口。
“见仁见智,君清还要送絮子回去,告辞了。”夜君清讶异庾傅宁眼中的悲悯和怜惜,在他记忆里,自己与这位贤妃不过数面之缘,该不会有如此深厚的情谊才是。
“恭送王爷!”庾傅宁双手叠于腰际,施礼道。
直到夜君清走远,庾傅宁身后的茜夕方才缓步上前,将自家主子扶了起来。
“娘娘,您何必说那些伤人的话呢,肃亲王怕是不高兴了。”茜夕轻匍了下庾傅宁略有褶皱的裙摆,低声开口。
“本宫舍不得他就这么颓废下去……”庾傅宁深情无限的看着夜君清的背影,眼底氤氲出一片雾气。
“娘娘……您又是何苦,您明知道以您现在的身份,就算……”
“如果他肯有半点的眷顾,本宫愿舍了这里的一切跟他走,本宫永远也不会忘记长安街上擦肩而过的瞬间,本宫知道,那一瞬间,便是万年。这辈子,本宫心里不会有别人了,奈何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的心早被姚莫心偷去了,本宫恼的是,姚莫心既然已经死了,为何还不把心还给他!”庾傅宁的眸子沾染上了璀璨的晶莹,樱唇溢出的声音有些颤抖。
“嘘!娘娘,不可乱说,小心隔墙有耳!”茜夕顿时拉紧庾傅宁,目光环视四处。
“本宫更恼的是,走了一个姚莫心,却又来了个姚莫婉!”庾傅宁显少有这般激动的时候,粉嫩的拳头攥的掌心发疼。
“娘娘何必与一个傻子计较,那姚莫婉怎能跟姚莫心相提并论呢。”见四下无人,茜夕方才舒了口气。
“傻子?你也觉得姚莫婉傻?别忘了,如今这后宫,那个傻子可是一枝独秀!”庾傅宁收敛眼中的款款深情,清冷的眸渐染冰霜。
“可姚莫心有个傻妹妹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啊,怎会有假?”茜夕蹙着眉,不解看向庾傅宁。
“哼,姚莫心死于难产也是人尽皆知!可……”庾傅宁负气冷哼,只是话未说完,便被茜夕拦了下来。
“娘娘!”茜夕再度警觉看向四处。
“所以人尽皆知的事情,并不一定是事实。本宫料定那个姚莫婉不仅不傻,还精明的很,她现在是扮猪吃老虎,把皇上咬的死死的,姚素鸾失宠竟没有波动到她,这个傻子可不简单呢!”只要想到姚莫婉可以与夜君清朝夕相对,庾傅宁便越发记恨起来。
“娘娘,您该不会与她为敌吧?我们没有必要啊!”感觉到庾傅宁自体内散出来的幽冷,茜夕忧心开口。
“姚莫婉的确不值得本宫算计,不过本宫却不能眼见着夜君清那么颓废下去,为了一个姚莫心,不值!”庾傅宁丢下这句话,大步走向九曲回廊。身后,茜夕知道,只要遇到肃亲王的事,自家主子便无法淡定下来,这是她的大忌。
直至庾傅宁的身影淡出视线,姚莫婉方才举步走了出来,深邃的眸如子夜般漆黑无比。
“娘娘,奴婢怎么听着贤妃的话里有话,好像……好像大小姐的死另有文章?”汀月柳眉紧蹙,忐忑看向姚莫婉。
“回去吧,本宫担心絮子。”姚莫婉面色无波,转身时,眸子刻意望了眼庾傅宁离开的方向,关于那件事,夜鸿弈已经杀了所有知*,亦烧了冷宫,庾傅宁怎么会知道的?
不过在姚莫婉心里,这并不重要,她从未想过要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