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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父王……”谢思愔没料到谢重会如此问,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叫他出来吧,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把老夫最疼爱的女儿带走。老夫是断断不会同意的!”谢重长吁口气,沙场老将,半生运筹帷幄。又岂会不知女儿是回来告别的。
就在谢思愔犹豫之际,剑尘已然自暗处走了出来。
“草民剑尘。叩见敦亲王。”剑尘双手拱拳。谦恭施礼。
“叫老夫什么?”谢重的目光恢复了往日的神采,犀利如鹰。剑尘闻声,茫然看向谢思愔。谢思愔亦不知所谓,也有些慌了。
片刻,剑尘忽然双膝跪地。额头狠磕在地面上。郑重开口。
“小婿剑尘,叩见岳父大人!”剑尘激动启唇,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感动。
“起来吧!这声岳父足足迟了七年。是老夫对不起你们。愔愔。快把老夫的好女婿扶起来!”谢重宠溺的推了下谢思愔。谢思愔震惊之余,眸间满溢泪水。当下走到剑尘身边将他扶起来。
“父王,谢谢你!”谢思愔拭着眼中情不自禁流下的泪水。欢喜的无法自持。
“父女之间还提什么谢不谢的,只要你们能原谅老夫当初的专横,老夫就心满意足了。”谢重安慰的看着眼前的一对碧人。感慨万端。
“不管父王做什么,都是为了女儿好,女儿明白,一直都明白!”分别在即,谢思愔猛的扑进谢重的怀里,泣不成声。
“傻丫头,哭什么,如今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该是件高兴的事。剑尘啊!”谢重苍老的手掌抚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眼底闪着泪光。
“小婿在!”剑尘急步走到谢重身侧。此时,谢重伸手拉过剑尘,将自己女儿的手搁在剑尘手里。
“老夫平生没求过人,如今老夫求你,善待愔愔。”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饱含了谢重对谢思愔所有的父女情。
“岳父大人放心,剑尘在此发誓,此生定不负愔愔,有违此誓,天诛地灭,五雷轰顶!”剑尘理解谢重的顾虑,顿时举手起誓。
“父王……”此时的谢思愔早已哭成了泪人儿。最悲伤不过离别,谢思愔终是辞了父王,与剑尘一同离开敦亲王府。
让姚莫婉没有想到的是,谢思愔欲见静心的字笺,竟然被人送到了关雎宫。适夜,月朗星稀,暖风和煦,东郊破庙内,姚莫婉在看到谢思愔一袭素裳时竟有些眼生,简单的发髻,素雅的装扮,虽少了雍容却多了恬静。
“现在还需要蒙着面纱么?”谢思愔清澈的眸子直视姚莫婉,声音平淡如水。
“你什么时候猜到是我的?”姚莫婉缓手摘下面纱,饶有兴致问道。
“当日送进关雎宫的有毒糕点是我亲自动手做的,十分隐蔽,由始至终,经手人就只有月婵,除非是关雎宫里的人,否则不可能有人知道那里有毒。之后你曾问我为什么要害姚莫婉时,我便已经怀疑了,如果不是当时太过激动,我会更早猜出是你。”谢思愔自小长在王府,看惯了深宅女子的尔虞我诈,姚莫婉有理由相信,如果她的心在后宫,必是自己最强劲的对手。
“这么简单?”姚莫婉挑眉看向谢思愔,不以为然。
“我也曾怀疑过,毕竟世人皆知的姚府三千金自小痴傻,可在你提示我要向夜鸿弈报复,之后我又策划那场戏之后,我就更加确定是你。”谢思愔笃定道。
“那场戏是你自导自演的,我可没插手。”姚莫婉淡声反驳。
“没错,那是因为你算到我会那么做,既然他当初娶我入宫的目的是为了稳固老一辈的亲王,那我便毁了他的希望。而且我知道,以父王今时今日的威望,他想动我父王,根本不可能。”这也是谢思愔设计父王与夜鸿弈反目的原因之一。
“我做这些事总该有原因吧?”姚莫婉很好奇,谢思愔到底猜到了多少。
“原因是姚莫心!难产?我在万佛塔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怀疑了,身为皇后,自怀孕之初便由宫中御医细心照料,如果发现胎位不正,御医自会及时抚正,难产还真没那么容易。姚莫心的死因必有蹊跷。而你,似乎已经知道其中端倪,所以才会展开对夜鸿弈的报复。如果我猜的没错,桓采儿和庾傅宁的事多多少少都跟你有关系,你正在一点点削弱夜鸿弈的力量,而你要扶正的对象,该是一直倾心于姚莫心的夜君清!”谢思愔的分析令姚莫婉暗自吃惊。
“你是觉得夜君清也参与其中?”姚莫婉眸色深沉,她忽然犹豫要不要放谢思愔离开了。
“没有,以他对姚莫心的深情,若知道姚莫心非难产而死,早就惊天动地了,又岂会老老实实受夜鸿弈的奚落和侮辱。”从姚莫婉的表情中,谢思愔肯定了自己所有的猜测。
“为什么要见我?”姚莫婉万分感慨,幸而夜君清没有谢思愔这般心思细腻,否则她可真要头疼了。
“我想告诉你,父王已经决定在适当的时机给夜鸿弈致命一击,而且也已经知道了这个世上有一个叫作静心的女人曾救过他女儿的性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