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成功并不能清楚地形容自己的行为算什么,正义感?抑或只是一时的热血冲动。
他只知道在心底有一个声音正在对他怒吼,那个声音告诉他。他不能任由巷子中的事情发生,而且现在报警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漆黑的巷子尽头,隐约可以听见女孩求饶的呜咽和某个男人的剧烈*。越成功的拳头更紧了一些,脚步蹭蹭蹭便直奔*声而去。
两团裹在一起的身影近了。阴暗中。他勉强分辨出了那个高个子的男人,不假思索地一书包抡了过去。
书包里装着的是越成功准备用来作弊的课本,七八本叠在一起。足有十多斤重了,而且非常坚硬。
砰!高个男人应声而倒,但被他抱住的女孩也跟着倒了下去。
下意识地。越成功伸出手抓住了女孩。一把将她拽到身边,在乌云中漏出的月光下,女孩苍白的小脸上还残留着近乎绝望的表情。
“赶紧走。朝人多的地方跑。记住报警!”越成功将女孩向身后推。自己则独自面对挣扎着正要爬起的持刀歹徒。
再勇敢,越成功也只是个还没过十八岁生日的少年。而对方,却是个手持凶器的成年人。
听着身后越跑越远的脚步声。他放下心的同时,也准备跑路了。
有着学校八百米长跑亚军的成绩垫底,才是他叫女孩先跑的用意。
扭了扭被书包砸过后酸痛的脖子。高个男人满脸狰狞地自言自语:“M的,真是阴沟里翻船,居然被个学生给闷了。”
越成功可不管他自言自语些什么,见这男人没有追女孩的打算,他便小心翼翼地开始后退,准备趁人不备地跑掉。
然而,当高个男人满口脏话地扔掉匕首,伸手向怀中掏去时,越成功的心口直接冰凉。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但绝不包括这种。
什么勇气,什么谋略,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越成功瞪圆了眼睛,撒开了脚丫,转身就跑。
他从未想过会遭遇电影中的情节,而这一跑,也让他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件,人跑得再快,怎么也是跑不过子弹的。
第二件,子弹打在身上,绝不是只会造成手指那么点大的伤口而已。
枪响的声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越成功猜想那人肯定在枪上装了消音器,他只听见‘啾’地一声,整个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向前冲了一步。
大片的血花在胸口绽放,越成功甚至可以看到有碎肉向远处溅去,那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肌肉还是某些内脏器官。
不过已经无所谓了,越成功半点也感觉不到中枪后的疼痛,他只是没了知觉,所有的力气似乎都从胸前的伤口跑了出去。
眼前的世界天翻地覆,他甚至不知自己是何时倒在地上的,也不知道开枪的男人在何时离开。
‘为什么会这么倒霉?’思绪的尽头,越成功这样想着,而他视野中的一切,都在缓缓变作黑暗,他就要死了。
就在这时,一双漆黑的皮鞋踩到了他的视线中,同时将他面朝上掀了过来。
‘骗子教导主任?’“我可不是骗子。”帅男人的嘴上还叼着越成功递给他的香烟,似乎越成功度过的三个钟头在他那只过了几分钟一般。
“现在才是正确的时间,而你,幸运的小家伙,你也可以不用死,不用担心考试了。
虽然你要付出的代价,是自由。”
无暇去惊讶帅男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心底想法的,越成功下一秒就看到他从耳垂上扯下了一个什么东西,那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面孔,直印进越成功的记忆里。
那是一颗银白色的耳钉,看起来和路边摊上的一些便宜货并无分别,但直到它被按在自己的耳垂上时,越成功才知道它的不同凡响。
“真TM痛啊!”怒喊声中,越成功赫然坐起,手中软软的触感让他一下没回过神来。
软软的东西是被子,暖暖的感觉是因为他正躺在被子里。
“我没死?”
他用力地掐了一把大腿,钻心的痛让他确定了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真的没死!可我是怎么回来的?”
这里是越成功自己的房间,除了床铺外,一切都和他离开去上学时别无二致,就好像模拟考是今天一样。
可墙头的日历却还是明确地告诉他,模拟考已经是昨天了,他666分的成绩没有半分改变的可能。
好吧,这时候该考虑的问题不是考试,而是自己为什么中了枪却一点事也没有。
胸口的枪伤几乎没有半点痕迹留下,若不是T恤破了个大洞,越成功连伤口在哪都找不到。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撞鬼了还是遇神了?这么不科学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虽然越成功的神经在平日里都非常粗大,但事涉生死,却容不得他自己糊弄过去了。
他坐在床上拼命地回想,被枪击的前后很快就在他脑袋里重新浮现,而被击破胸口那一瞬间面对死亡时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