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按例在闹钟的尖叫声中惊醒,烦躁地将手伸出棉被想抓住小吵闹,越成功乍一接触空气的皮肤却猛地一个激灵。冒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
“好冷!”抓起闹钟,他的手直接钻回被子,当闹人的音乐停下后。他昏昏沉沉的脑袋才冒起问号,怎么会这么冷?
问题冒起。他也坐了起来。
毕竟是十八岁的大小伙子。说是怕冷,但也不是真的就出不得被窝了。
初夏的夜晚,越成功通常都是光着睡的。寒冷的空气一下扑到皮肤上,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哇哦,不是做梦。怎么会这么冷?”
这下他彻底醒了。哆哆嗦嗦下了床就翻出长袖的羊毛衫来,总算感觉暖和了点,这才打开了窗户。窗外雪白一片。
江城是属于南方的城市。一年难得见到几回雪花。有时甚至整年也不会下雪。
陡然见到窗外的白色,越成功先是楞了几秒。随后嘴巴便大张了开来。
“爸,下雪啦。五月飞雪啊!”
噼里啪啦冲下楼去,他兴奋地朝着厅里吃早饭的爸妈大叫。
可坐在那里的他们却没有回应儿子,两双眼睛只牢牢地盯着角落里的电视机。
“江城县的父老乡亲们请注意。因受北方强冷气团影响,我县今明两天将连续遭受暴雪袭击,气温骤降,居民们请务必做好抗寒保暖准备。”
“下条新闻,因暴雪突袭,江右十多家养鸡场均有雏鸡冻死。
为保证明后两天雏鸡死亡率不再升高,县领导班子邀请了江海市的多名专家前来会诊……”
“今晨6时,环卫工人XX在XX南路发现一具中年人尸体,经警方判定,该名中年男子因醉酒后睡倒路边,才会被寒潮冻毙……”
啪,越清河突然拍桌而起冲出了门去,而老妈冯兰也跟着跑走,顺便还拉了两件大衣。
怎么了?疑惑的越成功扭头仔细看电视,然后便看见了一张全屏放大的熟悉面孔,那是老爸的一个棋友,貌似已经认识了十多年。
“沈大叔?”认出了电视中人的面孔,越成功也坐不住了,随便抹了把脸,便迎头冲进了风雪中。
屋外显然比室内更冷的多,大雪下到几乎快到脚踝,越成功一深一浅地追出去,爸妈早就看不见了,大约是坐了上一班的公交车。
回忆着沈大叔家的位置,他干脆拽出家里的自行车就找了过去,家门口虽然雪堆地极高,但大路上早被清晨的扫雪车清理过,骑自行车没有半点问题了。
十五分钟后,越成功就听见了嘈杂的吵闹和嚎哭声,靠近了,才看见前方小区门口那里拥堵的人群。
“爸,妈呢?你怎么没进去?”
门口看到了到处瞎转的越清河,他追上去就问道。
“你怎么跑来了,快回去,没什么好看的。”看到儿子,越清河连连摆手,似乎是不想让儿子接触这么恐怖的事。
高亢的尖叫声就在越清河抬手后响起,他愣了一下,而越成功却听出那是老妈的声音,当即就扔下自行车挤进了人群里。
尖叫声就像被打开了个某个开关,此起彼伏地从人群中心向外扩散,一时间差点将越成功又挤回了原地。
终于挤出人流拉住老妈的手时,他发现手是冰凉的,好似被严重惊吓过的那种冰凉。
“怎么……”问话还没出口,越成功便看见了沈大叔的尸体,他的心脏瞬间因惊恐而剧烈收缩,下意识地便扭过脸去。
那怎么会是人的尸体?
惨白的是皮肤,萎缩的是肌肉,皮肤外还裹了一层晶莹剔透的物体,看起来像是冰层?
大约是有人拉开了尸布,才让这具木乃伊般恐怖的干尸现身人前,不过那人好像不是沈大叔。
警笛的声音更快地碾过人群的尖叫,三五个身强力壮的警员下了车就抢走了尸体,也不管身后家属们的撕扯拉拽。
没了尸体,围观的人群也就大多没了兴致,天气又冷,很快就全部散去了。
“你沈大叔的尸体还在医院,听说尸体变化地很厉害,所以警局和医院都不放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新型病毒。”
回家的路上,越清河长长地叹了口气。
越成功依然抓着老妈的手,小心扶着她在雪地里走着,看到了那么一具东西,冯兰实在有点吓得够呛。
“好啦好啦,不要说了。”她皱着眉头摆手。“我都不知道要做几天噩梦,你们爷儿俩就跟没事一样。”
“好好好,不说了,回家,我炖汤给你压惊。”越清河赶紧接过老婆哄道。
默默跟在父母身后的越成功,脑子里想着的却是别的事,老爸来得早,所以看到的事比较多。
沈大叔的尸体没回来,小区门口导致骚乱的尸体是属于另一个大爷,好像凌晨的时候看到下雪开门,接过冷热太快引发了心脏病,就这么死在了家里。
等到家人早上发现,尸体就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