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姨也在门口,看到兰兰走出来,一把拽着女儿去了柜台。那里收钱结账已经忙疯了。
“哎哟,真是造孽啊。”胖姨拉着女儿的手捶胸顿足,连女儿喝了不少酒这事都没怎么在意。
“妈。咋了,出啥事了。我没看清啊。”兰兰看老妈着急。自己也不由得急了起来。
“没看清好,没看清就别看了,死人了。真是造孽。”胖姨絮絮叨叨地,心里也是混乱如麻。
但看到从人群里挤入那间包厢的袁玲,她不由得又舒了口气。仿佛下了什么大决心一样。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包厢的门是敞开的,陆陆续续走过的客人,也是因为看到里面的景象才跑得欢快。
死人了。几乎洒满包厢的鲜血很直接地告诉了所有人这件事。
血腥味浓烈地弥漫开来。但凡谁问到一丝。都会恶心地几欲呕吐,至于死掉的人是谁。死成什么样了?没人愿意再看。
但偏偏有两个人就进去看了,袁玲自然是当仁不让。看越成功也跟着走进来,她却有些诧异,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包厢里失魂落魄地三个男人才是焦点。
倒在地上的年轻女人是受害者,这点毫无疑问。
血液还在从女人的口鼻处向外流淌,包厢的墙壁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都是血点,就像女人在临死之前的喷吐一样。
根本不用摸,袁玲就能确定女人已经死了,不过还是需要确认一下。
“哎!你谁啊?你想做什么?”脖子上戴着金项链的男人在袁玲试图靠近尸体的时候,突然大叫起来。
这一叫,也惊醒了另两个男人,他们一起站了起来,对袁玲怒目而视。
“干什么?”
“想破坏现场么?”
面对三人的敌意,袁玲停下了脚步,然后掏出了警官证。
一级警司,再牛的刑警,一辈子也就是这高度了,再上去要么大队长,要么就直接副处了。
大约是没想到眼前会出现这么大个官,两个男子立刻就愣了神,只有金链男,只愣了一下就更大声地叫道:
“怎么,官大了不起么?这是谋杀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警察那一套,法医没来,不准过来!”
“等法医?”袁玲皱了皱眉头。“法医不是万能的,不过我尊重你们的意见,尸体我不碰了,但现场我必须看一下,还要问你们一些问题。”
“问题你问吧,现场不许进,警察也是有管辖范围的,不要当我不知道!”
金链男这是打算恶心袁玲到底了,不过说起来这也情有可原,朋友或者是*突然就死掉了,这任谁也是接受不了的。
远远地,袁玲看那女人的身上并没有刀伤或其它痕迹,流血的只是口鼻,那意味着极有可能是吞进了什么锋利的东西,导致食道甚至内脏的极大损伤。
“你们的名字。”袁玲掏出一个随身的小本,做刑警几年,她早养成了这个习惯。
“我叫彭德彪,他是我弟弟,彭德高,那是我兄弟,严实,被坑的是我弟媳妇,丁丽。
这天杀的黑店哟,丧尽天良啊,我好好的弟媳妇,就这么没了啊!”
才说了两句,金链男不但抢了别人的台词,自己也哭天抢地起来,那悲怆的摸样,看起来比死了老婆的弟弟还要痛苦。
这可让袁玲为难了,对方不是嫌疑人,又处在情绪最激动的状态,审不得,什么强制手段也用不得,案发现场都进不去,真是没有比这更郁闷的事了。
“你们放屁!跟我们家店没关系,不要乱咬人!”
兰兰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门口,包厢里的情况让她反复作呕了几次,但彭德彪的话却让她的情绪更受震动。
“吃死人了,黑店,你看不到么!?你们家就是黑店!我要告死你全家!”
暗叫不好,袁玲连忙拉着兰兰退出了房间,一个花瓶砰地一声砸在门框上,碎片四溅。
门口的胖姨也是一脸焦虑,店里的客人走掉了倒是没关系,黑店的帽子可是不能被戴上,戴上了那就完蛋了。
扑在胖姨的怀里,兰兰崩溃大哭,可怜的女孩哪曾经历过这种事,没晕厥过去已经是神经非常强韧了。
“胖姨,你现在也别靠近,不要再刺激他们了。
那女人绝对不是食物中毒,可能是误食了金属之类的东西,店里的厨师没有不干净的吧?”
不干净是什么意思,做生意十几年的胖姨当然清楚,她连连点头道:
“没有没有,我招厨师都要看身份证,不是本地的也从来不要,他们还在后厨呢。”
砰,又一个大花瓶从包厢里砸了出来,这下连兰兰同学们的酒也被吓醒了。
不过终归是大学生,还有点的义气的他们并没有被吓走,只是一个个地脸色都不太好看。
“别慌。”袁玲轻轻拍着胖姨的手,安慰道:“不是食物中毒就好办了,厨师的失误,自然是厨师负责,如果是他们自己的失误,那就当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