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分?周得财瞪大了眼睛。
骰子的赔率,赌大小为两倍,赌数字则是二十倍。一千元的筹码,不赌数字的话,根本也没多少钱。
如果赌数字的话?不通过分散押注的方法。本身听起来就像是个笑话了。
“赌……大小?”周得财迟疑地问出口,生怕让少年觉得自己是小瞧了他。
“赌大小。”少年很笃定地回道。
如果不是绝望和那点神秘感拽着周得财的话。他已经想甩袖离开了。这算什么,逗他玩么?
“怎么?嫌小看不上?”少年揶揄地笑道。“看不出来你的胃口还挺大。”
周得财哪还听不出这是嘲笑,但形势比人强。他只能谄媚地小声道:
“这赔率确实不高,赌注也少,我这也是为您节省时间呢。”
“免了。”少年淡淡道:“时间节省了。赌场也该注意到我们了。钱重要,安全更重要。”
咝……,周得财倒吸了口凉气。他这才想到‘龙宫‘凶残的手段。
赌输了闹事的。通常都是被保镖拉去了向下的电梯。而出千被抓住的,从来都是被带去了向上的楼梯。他们的下场不言而喻。
周得财下意识地就认定了眼前的少年是要出千,他也害怕。但他同样也无路可选。
咬咬牙,他颤颤地接过筹码。
“不用害怕。”少年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正常的赌而已,不需要你多做什么。”
话虽这么说。可周得财越听反而越相信其中有猫腻,他暗暗在心底打定主意,如果对方让他做不正常的事,他立刻就去举报,说不定会有奖金。
“走吧。”少年比周得财更先一步地离开,并交代了下一步要他怎么做。“我会像之前一样地指示你压大压小,不要回头找我,我随时都能找到你。”
怎么感觉有点像拍电影?周得财扯着嘴角想笑,但笑意刚起,想到自己输掉的十几万,他的心脏又像被狠狠地抓了一下。
手心中的筹码就像烙铁一样隐隐发烫,周得财在原地迟疑了数十秒后,终于硬起头皮又走向了赌桌,依然是骰子,也依然是那个荷官。
王彤已经三十岁了,她做了五年的荷官,赚到的钱也几乎够她在江海市买一栋繁华地区的商品屋了。
她不缺钱,但她喜欢赌,而且更喜欢荷官这个职业。
站在她的位置上,只需一根手指,就能看到有人笑,看到有人跳,看到有人叫,也经常看到有人歇斯底里地叫着被拖走了。
这让王彤感觉,自己就像主宰了别人生命的上帝一样。
有些赌客,帅气多金又温文尔雅,她便不吝于赐予自己的笑容,尽管这对输赢并无影响。
而有些赌客,獐头鼠脑,不管输赢都叫得好像爹死娘亡一样,让人一点好感也生不出来,她便不喜欢了,甚至会祈祷这些家伙,赶紧输完了滚蛋。
今天的赌桌上,最让王彤记忆犹新的,就是个简直要在脸上写着‘我是乡巴佬’的暴发户。
那人不懂一点的矜持,还没下注的时候,就盯着她的胸前一刻不停地看,简直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恶心样子。
而赌输了几把之后,他的那种眼神,就全转移到骰子上去了。
他嘴里的唾液,随着不停地大叫,几乎一滴不剩地喷在赌桌上,只可惜就算这样,也没让他的运气稍微好上一点。
看到那家伙眼前的筹码堆迅速变小,最终一枚不剩,王彤的心底简直乐开了花,她最喜欢欣赏暴发户破产的表情了。
可不曾想,还没过几分钟,那家伙居然又回来了。
肯定是当了什么东西吧,她想。
‘龙宫’里的设施非常齐全,从提款机到典当铺,简直应有尽有。
当了自己身上的首饰金银,来换筹码的人,从来不是少数。
‘赶紧输光了然后滚吧。’王彤诅咒着,狠狠按下了掷骰子的按钮。
“押大。”当周得财巍巍颤颤地挤近赌桌旁,如之前一样的低语,极清晰地在他耳边响起。
啪,就像怕自己会犹豫一般,周得财将筹码狠狠地拍在了红色的‘大’上。
嗒!骰子应声而动,买定离手,这时想要反悔也不可以了。
迅速弹动的骰子,让周得财感到了阵阵的头晕,他这时才发现自己攥住手掌简直攥得太紧了,血都流了出来。
“四六二,大!”骰子落定,周得财一口气吸进胃里,差点呛得两眼翻白。
“我赢了,我赢了!”他大叫着,几乎迫不及待地抢过王彤推来的筹码,两枚。
‘死穷鬼。’王彤在心里暗暗地骂着,又多诅咒了一句。
“买小,一枚。”熟悉的声音再次入耳,这次周得财简直是抱着无比虔诚的心态压下筹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能压下一枚,但下意识地他就这么做了。
“会输,不要急。”
骰子刚动,少年的声音就让周得财心底一沉,他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