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用了素斋,也只稍微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灵源寺。
回到府里。华鸢先是去了元氏的屋子。这些天华世浩已经基本上都是宿在莺歌燕舞二人的房间里,华鸢都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自己那位愈发不着调的父亲了。
却说三月里的时候,朝中发生了一件大事——现在边疆不稳。太子却在京城狎妓的时候,误将大将军陈近南的独子的腿给打伤了。
这一举动惹得皇上大怒。皇后和太子爷因此惶惶不可终日。瞧着皇上那个样子。分明是起了废太子的心思。
这件事儿,华鸢因着经常跟洛梦杜乔等人在一块儿玩耍,倒是听到杜乔说起过。不过这事儿确然是透着一股不对劲儿的。
因为上辈子的时候。华鸢完全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回事。可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却也是说不上来。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重生。导致某些事情出现了差错?可是。华鸢左右想了想,却也是没有发现自己有做过什么重大的事情导致在这样的事情上发生如此明显的改变。
也不是没有的。
上辈子这个时候,外祖父已经披挂上阵。在边境一待便是四年。四年后再次回归之时。却是遭人陷害,也只落得一个满门忠烈身死的下场。
如今这会儿。外祖父那儿却是没有什么动静的。朝堂之上,你来我往。或许一个小小的不同便能够导致一些重要的改变。或者这也算是自己做出来的改变吧。因为对于上辈子的某些事情印象深刻,因而这辈子的时候,华鸢不管怎么样。每次去凌国公府的时候,总是会拐着弯的提醒舅舅们不要参合进那些事情里面。
华鸢琢磨着,要说大事儿,大抵上也就只有这么一件了。
现在太子势弱,四皇子更是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看着,华世浩身为宰相,现在的状态需要更加小心才是。政治,永远都是瞬息万变的,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自然,能够做到宰相这样的高位,华世浩本身是很有政治眼光的。只是身居高位多年,让他脑子已经有些钝化了,有的时候更加显得急功近利了些。但是现在朝廷中如此紧张,他又怎么会瞧不出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因此,就连一贯不着调的华世浩,近些日子都变得安分老实了不少。
在四月初一这一天,竟然还破天荒的进了元氏的屋子。想来也是不想让那帮御史逮着弹劾他宠妾灭妻吧。
说起宠妾灭妻,华世浩觉得自己必须要喊一喊冤的。这哪里是他自己想要宠妾灭妻的呢?分明是元氏连屋子都不让他进,他又有什么法子?
进了元氏的屋子,瞧着元氏竟像是好些年不曾见过了一般。前些日子照镜子,华世浩还在感慨自己又是老了许多,眼角都有了不少的细纹,可是这会儿再看元氏,却发现她好像还是十年前的她,那美丽俏丽的样子,还是那个不经意的一笑,就能迷倒他的娇俏女子。
心头忽然一热,他忽然走上前,握着元氏的手,忽然暗暗恼恨起自己来。
怎么就将这样一位娇妻忽视了这么许久。
男人就是如此,跟着莺歌燕舞那样的瘦马厮混的久了,猛然见到元氏这样的大家闺秀,却是愈发的觉得美好起来。
而当初瘦马那些取悦他的手段,这一刻也变得不堪起来。
元氏稍稍往后退了一步,说道:“相爷要过来,怎么不使个人提前过来说一声?我也好准备准备的。”
华世浩听着这话,便有些不大自在。
算算日子,自己竟然已经有两三个月不曾来过元氏的屋子了。
不知为何,一贯都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错处的华世浩,这会儿竟然也生出几份愧疚之心来。看着元氏往后退,也只当她是因为自己久久不过来看望她,是以心中委屈,这才如此作态。
“是我的不是,竟然这么久都不曾过来看望你。”
元氏笑笑,说道:“相爷千万不要如此说,您忙于政事,已经劳累,我自然是不能拖相爷后腿的。”
华世浩一听自然大为感动。
总之,或许是元氏的那句话让华世浩走了心,竟然就真的躺在元氏的房里,两个人盖棉被纯聊天度过了一个非常和谐的夜晚。
第二日华世浩起身时,也是觉得一身清爽,只觉得连日来压在自己身上的重担这会儿都已经不见了。心中更是觉得元氏好了起来。
如此到了晚上,华世浩自然又过来了。
刚好奶娘将华子曦抱了过来。
“娘......娘......”华子曦小小的人儿,一瞧见元氏,就张着胖乎乎的手臂,身子倾斜着想要让元氏抱一抱。
这会儿华子曦已经周岁了,因着去岁的时候,已经会说好些话,且口齿还是比较清晰的。
对于这个儿子,也就是刚出生的时候华世浩关注了一些。因为甚少到元氏这边来,连带着华子曦也见得少了起来。
这会儿冷不丁一见到,华世浩这心里还真是感觉十分复杂。恍惚就觉得好些时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