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与群分。
吴瑕与石珍的性格,几乎是大相径庭的。
一个是光的使者,一个是暗的化身。
邵宇博想不明白,单纯似白纸的吴瑕,怎么会跟劣迹斑斑的石珍成为闺蜜好友。
让他更加不理解的是,两个性格迥异的人,怎么还能够谈得来。
女人的友谊其实很简单。
只要有共同喜欢的明星,一样口味爱好的美食,相同的穿衣风格……就能够坐在一起,成为推心置腹的好友。
身处黑暗之中的人群,内心深处,还是向往光明的。
所以石珍会主动亲近吴瑕,守在吴瑕身边,也不过是想要靠着吴瑕身上的光取暖罢了。
或许,石珍在吸走吴瑕身上所有光的时候,就会抛弃同为黑暗的吴瑕,寻找新的光明。
时间在邵宇博拨出的电话风音中,渐渐溜走。
以往总是第一时间接起他电话的吴瑕,此刻却像消失了一般,一直都没有接电话。
电话拨出三遍之后,邵宇博有些气馁。
将新买的智能机塞进衣兜,看了一眼手机店内,正在结款的赵工头,他便再也不做停留,大步离开。
有些人,深陷其中的时候,就算你在他的身边耳提面命地告诉他不能做,他也不会理你。
更有甚者,会以为你是在嫉妒他,想要劝走他,鸠占鹊巢。
此刻的赵工头,八成就是这样想的。
在邵宇博进手机店之前,似乎赵工头还在犹豫,要不要花那么多钱,去讨好一个上赶着走上来的小花娘。
可是,在邵宇博出言提醒他,石珍有问题的时候,他却好心当了路肝肺,硬生生地以为邵宇博在跟他抢女人。
有竞争,就会有动力。
男人女人之间,也是这样的一种模式。
围在女人身边的男人越多,就会激起这个女人持有者的恐慌,然后对这个女人的态度就会更好,甚至卑微。
这个观点,是邵宇博从赵晓晴身上总结出来的。
当初他能够像着了魔似的,疯狂迷恋赵晓晴,甚至迷恋得如同脑残粉儿一样,也是因为郑之岚这个威胁存在。
“嗡嗡嗡~”
邵宇博感觉到,自己衣服口袋在地震。
将手伸进衣兜里,才发现是自己新买的手机在响。
他之前的手机只有铃声和静音两种模式,所以此刻从手机中发出的振动,他并没有来了电话的觉悟。
在手机响起第二轮振动的时候,邵宇博才意识到,这是手机来了电话。
快速接起,问了声,“你好?”
“邵大哥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听到电话里是吴瑕的声音,邵宇博之前那种打不通电话的挫败感,顿时没有了。
“嗯,想问问你,出来了没有。”
在邵宇博说完之后,手机里面的出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似乎是在学校的课堂上,大家在讨论着什么。
“邵大哥,咱们约定的时间不是四点么?现在才三点,我还在上课呢~”
被吴瑕这样一说,邵宇博才想起来。
自己当时怕离婚手续办起来麻烦,会需要很久的时间,所以把时间推后了。
“啊,是我记错了时间,你去上课吧,一会儿见。”
邵宇博挂断电话,游魂一样走在街头,没有进行的方向。
不知道的自己此刻该何去何从,也不知道自己今后该怎样生活。
离婚似乎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
材料一交,大字一签,就此了断情缘无牵挂。
可是,离了婚之后,家也跟着散了。
曾经充实而满载的心,也空旷了许多。
邵宇博越想越觉得心中悲凉,情绪也开始变得不稳定。
此刻,他只想找个酒馆,坐下来,大喝特喝三百杯,从此长醉不复醒。
心里念叨着喝酒,邵宇博的脚就不由自主地走向一间小酒馆。
点了店里最烈的酒,大碗大碗的喝。
牛饮三碗,便开始有了醉意。
只是,他一心求醉,酒却只能醉得了他的身,不能醉他的人。
即便端起酒杯的手,开始发抖,他的思维却仍然清晰无比。
对于心里面装着的那点儿家事,更是看得从未有过的清楚。
以前邵宇博一直认为父母对于他跟弟弟,在他跟赵晓晴结婚之前,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的。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并不尽然。
从小到大,每次他与邵宇安起争执,父母都会以他是哥哥为由,要求他让着邵宇安。
不仅如此,就算是邵宇安在外惹了祸事,他的父母也从来都是让他去为邵宇安顶包的。
细思极恐。
要不是他跟自己父母长得像,有一瞬间,他都以为自己是抱养来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