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答应皇后娘娘东方紫晴要将你送出去,希望你能听从我的吩咐。”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再说此刻紫晴已被软禁在来仪宫,如何能联系得你?”哪一位能当得将军元帅的人不是心思缜密。有着过人之资?小侯爷东方子涵能在垂髻之年便献计大破敌军,有岂是一名草莽无知之辈?
“怎么?不敢么?你便不跟我走也是死,眼前便有了脱困的机遇。你当是为了东方家留上一点香火也要试一试,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夫只等你半柱香的工夫。”
这名老人家冷哼出声。轻悄悄的坐在铺满稻草的地上,微闭上双眼沉默了下去,老僧入定般的神情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你不去。我去。”
就在双方都静下心去揣摩对方心思的时候,左侧牢房中那名一直盘坐在地上微闭双眼无动于衷的男子蓦然睁开了那双许久都未曾亲近空气的眸子,双目中一丝无畏的色彩流动开来。
小侯爷东方子涵和那名这名老人家一同朝那间牢房看去。
“反正关在这里迟早也是个死。若真能出去最好。便是不能出去让那些毛头小子用弓箭射死了,也总比呆在这个地方要强很多。”
男子轻声冷哼,盘坐的身体未曾动过半分。只是嘴唇轻轻张合着说话。仿若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一样。
“你是?”小侯爷东方子涵轻声问道。
“你还为够资格晓得本人的来历。哪怕是轩辕陈墨那个小子,也不配!”
“我也不是傻子。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让与你去?”小侯爷东方子涵回过头稍微沉吟一下便道;“你尽管说来,我照你说的去做便是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哼,倒是有那么一点东方家人的骨气,当然。也仅仅是一点罢了。”盘坐的男子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仿若他坐监的这些年间,这天下间的事情都未曾逃过他的双眼,这世上所有的人儿他都认识一般。
小侯爷东方子涵和这名老人家身躯微震,便不再答话,只是悄声的攀谈起来。
而此时,天牢的大门外一只骑队刚刚停住,头前的那名虎背熊腰,眼神冷厉的男子正是前些时日将小侯爷东方子涵带走的九门提督门下,大内侍卫统领楚霖大将军!
来仪宫,皇后娘娘寝宫。
细雨如丝,端午过后天气便渐渐热了起来,等不几日便来的一场雨水好似不值钱的珍珠一般,哗哗的洒落,皇宫围墙上的红漆也在雨水的浸润下,变得越发鲜艳起来。青石板上滑落的雨水正静静的流淌到一起,将这座深宫中的污秽,恩怨,情仇,或许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秘辛统统带走,可,还是有些事情是带不走的,因为它们还是未曾发生过的……
轻轻推开一扇窗户,皇后娘娘东方紫晴本想着观赏雨水的滑落能带走心底那一丝慌乱,却未曾想到,那些严密监视的大内侍卫偏生生的出现在眼前,不由的心底一丝悲戚划过,豆蔻之年任它七窍玲珑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去?
“珍珠,宫外还是没有事情传回来么?”默默的关上窗户,皇后娘娘东方紫晴还是将心中的担忧提了出来,轻声问道。
“娘娘,还未曾传回来,我以吩咐了贴心婢女前去打探了,相必不久便会有消息传回来了。”珍珠轻巧的说着话,心底也不由泛起一抹苦涩的酸意,既是被囚禁般打入冷宫,又哪里会有什么贴心的婢女呢,具是那些上官家族的眼线喉舌吧,亦或者还有皇上的影子吧。
“唉,其实我又何尝不知呢,如今咱们来仪宫外全是些披着羊皮的恶狼,便是有什么消息也进不得这个大门啊。”晶莹的眸子中似有泪儿生出,轻巧的在眼眶内打着转儿翻滚着,最终也是压抑不住悄悄流淌了出来。
“我只是想有个人伴着我,我也好好在意着他,他冷的时候能来我这坐坐,他烦闷的时候能跟我说说,哪怕我帮不上什么,他睡着了我帮他熄灯,我要的也仅仅是这些而已,为什么最终是这样呢。”
“珍珠,我不甘心啊。”
“娘娘,您身体还未康复,千万不要动了胎气啊。”珍珠赶紧走上前去搀扶起皇后娘娘东方紫晴,缓慢的朝玉榻走去,哪一张玉脸儿上的泪水也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
其实娘娘没有错,只是娘娘本就不该进入这皇宫内院的吧,任谁进了皇家的后宫还能孑然一身,一生都得到恩宠呢。
“他今日来过么?”盖上金黄色锦被的皇后娘娘东方紫晴扔倔强的望向珍珠,晶莹剔透的珠玉眸子里带着一丝希夷的色彩,似期待,似盼望,又似绝望前的回光返照。
珍珠最终咬着粉嫩的红唇摇了摇头。
“唉……你退下吧,哀家要休息了。”本是意料之中的。皇后娘娘东方紫晴的嘴角边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微微侧过头去。
“是,奴婢退下了。”
天牢,甲子号。
正盘坐的男子终于活动了一下他那仿佛万古不变的姿势,稍稍的扭了一下头,看着身侧的牢房内一老一少正紧张的将狱卒的衣裳剥了下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