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纯黑的宫殿,男人独自在榻上喝酒,整个屋子里都是血液的甜腻味道和酒味。
外面进来了一另一个男子。他慢慢地仔细地将屋子里的酒瓶清理到一处,又将杯盘狼藉的桌子上清理干净,重新调了清淡的香料放在焚香炉里燃烧。将窗户全部打开,这才坐到了男人的身边。
他拉过了冷梵云的手。就按在了他的命门上。冷梵云动也没有动。男人看着他毫无生气的样子,说道:“我看你体内,还有毒血?”
冷梵云无所谓地“嗯”了一声。男人骂道:“冷梵云。你是觉得你的命死不了还是怎么地,明明中了毒你还不好好地呆着,非要去救那个冷漠没心没肺的女人。好了。毒已经流遍你四肢的血液了。现在你内力光用来逼出你体内毒血已经下降了很多,你也无所谓,你还喝酒?”
冷梵云静静地说道:“你少来教训我。”依然慢慢地往口里送着酒。
男人彻底愤怒了。一把夺过他握在手里的酒壶。往地上狠命一扔。酒壶在地上传来了粉身碎骨的一声响。他几乎是冲着冷梵云咆哮:“你就这样什么都不管了吗?你知道叶绝已经和朱雀他们联合了吗,他们每天就在密谋着什么让你让位。怎么能让你死,你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是要做给谁看。”
冷梵云依然不说话,没有酒的他,双手叠放在自己的腹部。面色沉静,像是要睡着了一般。
男人继续说:“再说你救的那个女人,人家根本不管你现在生不生死不死活不活,带着两个手下和她那宝贝儿子,已经在往远古遗迹的方向走了。而你呢,中了毒,又为她受了伤,人家管你没有?”
冷梵云想到自己中了毒,正在自己宫中努力逼毒的关键时候,一封冰儿的密信放在了自己的身边,上面写着“小姐欲与顾惜暮成婚,盼君相助。”
他想到被顾惜暮的狡计耍的团团转的苏月舞,还有她误以为冰儿背叛时候的孤独无依。她明明是那样娇弱的女子,为何要让她承担起照顾起两个组织的重任。想到她在宫里必然被顾惜暮折磨,心疼的不行,毅然放弃了逼毒,赶去就他。
叶绝拦着自己,嘴里讥诮地说:“冷梵云也有被女人弄得失去头脑的一天。”他的剑花就冲了自己的胸口过来,冷梵云躲过了这个杀招,一边与他见招拆招,一边道:“阿绝,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但是我是一定要去救她的,至于魔宫的事情,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男人的攻击越发狠厉:“你对不住的不是我,从来就不是我。”他的招式里慢慢出现了破绽,冷梵云瞅准他的破绽,就将自己的腹部迎向了他的剑。
叶绝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剑会刺进冷梵云的身体里,愣了一愣。而冷梵云就趁着他一愣神的功夫,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和因为使用内力,毒素越来越快地蔓延,出了魔宫,和冰儿汇合,往宫里赶去。
可是迎接他的是什么?女子穿着盛装的嫁衣,将他当做是另一个男人,温柔地笑着说:“你是怕我逃婚么?”她那样笑着,像是生活的极好的模样,她被问到他对自己好不好。想了想,仍然笑着说好。那么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虽然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痛,但是什么能比得过自己心底的疼痛呢?
他看着她流着泪看完了清婉的信,却仍然不原谅他,就算是她被那个男人抛弃了,宁可远走天涯也不愿意再和自己在一起,也罢,从来就是他在纠缠她,只是当他和她一起过乞巧节的时候,他吻住她的时候,他天真地以为她亦是喜欢他的。原来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罢了。
想到这里,心口又是一疼,一声咳嗽,竟咳出了血。
男人缓和了自己的语气,接过了他的手,将自己的内力慢慢地输进他的体内。说道:“云,不要傻了。现在不是你儿女情长的时候,那女人既然放下了,你便也放下吧。叶绝,他不过是想不开而已,当初那件事情,何曾有你半分错处。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体内的毒血清理干净,然后将魔宫的内乱整治整治。”
冷梵云虽然慢仍然推开了正在给自己输送内力的人,说道:“至于小舞,我只愿她过得好,当初不过总是我纠缠她而已,你放心,以后不会了。至于叶绝,我对不起他,他也沉睡了这么些年,他的怨气,如果能够得到魔宫会让他好受些,那么给他也无妨。”
男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那你呢?女人也没了,事业也拱手让人,你还自己受了伤,你是不想活了么?”
冷梵云捂着自己腹部依然疼痛的伤口,说道:“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毕竟也活了这么久,实在是有些乏味了。倒不如灰飞烟灭来的自在。”
男人听到他这样说,又问:“苏月舞知道你的身份吗?”
冷梵云摇了摇头,说道:“她不过知道我是魔宫的宫主。”
男人这才点点头:“这样便好,你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把自己身体养好,毒都排清,魔宫的事情我来帮你搞定。只是,你别在想她了,也别在喝酒。”
冷梵云不再理他,像是睡着了一样。
男人叹了口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