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那个骚包的湖中庭院,晚上又重燃了灯火。在湖水的映照下,那庭院影影错错。像是在仙境一般,空中有紫檀的清香。穿着薄纱的秀美婢女进进出出的穿梭,煞是热闹。但是在桌子上面的每一个人都是担忧的表情。
南宫让坐在上座,左手边坐了苏月舞。右边是林孤鸿、江凌波师兄弟俩。然后依次坐着冰儿、柔儿和东霓西岐。
众人看到面前铺设的珍馐美馔。皆是无语。南宫让看了看苏月舞,举起杯,脸上带着笑意道:“来来来。我们这就算为月舞践行了。大家都别这样,月舞现在的玄力远非当日所比,你们小姐的聪慧机智你们还不了解么?我相信她一定能够回来的。对不对。月舞?”
苏月舞看着南宫让。眼睛里有感激和感动。这个世界上,南宫让一直像是哥哥一般,给与她最真挚的关爱。从当时她还在皇城就是。一直到现在。她点点头。像是一年多钱初次见他那般,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苏月舞举起杯。轻松道:“你们也太小看你们小姐我了吧。这次,我必定能够全身而退。带了小天儿和梵云回来。”
她看向了东霓道:“到时候,你可别再欺负他了,说不定……”她看了眼东霓的肚子道“小天儿说不定有个小弟弟或者妹妹了呢。”
众人都知道她现在不过是为了缓和气氛。但是为了配合她,也一一打起了精神。唐亦柔道:“若不是林前辈说,鬼蜮不宜太多人进去,我倒真想和小姐您去,只可惜,我去了也是拖小姐您的后腿。”
东霓道:“哎哟,小姐的生意可离不开你,你看看你掌握了月杀,现在生意好了不少呢!”苏月舞也含笑看着柔儿道:“你帮我多揽些银子,到时候回来,我还打算大办一场婚礼呢,要很好看很好看的婚纱,上面缀满了南珠。什么都要最贵的,还要记得给我攒大大一笔嫁妆呢。”
柔儿点头道:“我会的。”苏月舞点点头,又看向了冰儿:“你一直与我一处,到底也是我耽误了你,现在你也该过自己的生活了。”她莫名的望向了南宫让,然后又对冰儿道:“对自己好点,嗯?”
冰儿又是想哭,事前东霓和柔儿都提醒过自己一定不能哭,她握了拳头点点头,笑着看着自己的小姐道:“我知道了,小姐,你去了那什么鬼蜮也要好好的。”
苏月舞点点头,正准备举杯敬身边两位长辈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喝酒划拳不亦可乎。林孤鸿道:“月舞妹子,你千万别整那些虚的,你练了功夫,把天天和你家相公救出来也是了了我们一桩心事,千万用不着客气。”
江凌波也道:“苏姑娘确实不必客气,我二人先辈就教导我们万事随心,我叔叔他老人家死的时候也都是笑着的。缘来随缘,劫来渡劫,一切随心而已。”
说罢也不再和苏月舞客气,俩人埋头吃起来。林孤鸿大赞道:“都说我那凌云楼的菜做的好,南宫啊,你这小子府里的厨子,手艺甚好,甚好啊。”他举着一大块肘子大嚼:“这么说来,干脆把那凌云楼送给你可好?”
南宫让不知道他真正的心思,见到他这般,自然大为惶恐,连忙推辞道:“这可万万不行,那凌云楼可是林老前辈的全部心血,我岂能这般就接受呢。林前辈千万别拿我开玩笑。”
林孤鸿拿了那酒壶径直往嘴里倒酒,看起来倒是醉醺醺,但是若是细看,那眸子里都是悲哀和痛苦:“南宫,我看起来就像是看玩笑吗?你未免看不起我老林,凌云楼在我手里逐渐式微,明珠暗投。若是让给你,你能够让它重新焕发了生机,给楼里各人生路,倒是你我的造化了,你只说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南宫让看他这般,只得暂时应下,说是帮他们经营而已。一桌酒席吃的是各怀心思,表面上都是一派欢乐祥和,就像是湖面上那层浅浅的月亮,风一吹就散了。
一餐饭好不容易吃完,苏月舞正待和冰儿一起回自己屋子的时候,南宫让的声音仍然带着担忧传了过来:“月舞,小心。”
苏月舞露出了那种势在必得的微笑,此时的她,自信又骄傲,她说道:“放心。”
林孤鸿和江凌波埋伏在苏月舞的房间里,江凌波问道:“师兄,一定要这样吗?”
林孤鸿听着外面悉悉索索的脚步,捅了捅江凌波道:“嘘,小声点,别磨叽,你怕了么?”江凌波嘟囔道:“我才没有怕。”话音刚落,门就被打了开来。
冰儿依依不舍地和苏月舞道别:“小姐,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走火入魔,一定要好好回来。”
苏月舞点点头,看着她还像是对待小孩子一样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好笑:“冰儿,我会照顾自己的,嗯?”
江凌波的脚蹲在地上有些麻了,身子不由得晃了晃。苏月舞的眼睛往这边看了两眼,还好没有多怀疑,仍然和冰儿说着什么,林孤鸿的眼睛瞪了瞪江凌波。
正在两人腹诽这俩女的怎么这么多话的时候,冰儿转身离开了。门刚刚关上的时候,苏月舞就走到了他们藏身的柜子前,哭笑不得的说道:“两位前辈,还是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