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还要问些什么的时候,苏月舞拍了拍他的脑子说道:“天天,快些睡吧,明天还要和娘亲一起去看南宫叔叔呢。”
他只好不情不愿地躺了下去,不久就进入了梦想。
但是在另一间屋子里的苏月舞,却莫名觉得了一些忐忑,像是会发生什么一般,久久不能入睡。她叹了口气,又换了一个方向而眠。
南宫让这几年越发的深入简出。虽然他是皇城的首富,南宫家族也已经变成了皇城里的四大家族之首,但是因为这个领袖的朴素,南宫家族的众多事情也成了一个迷。
很多人都说那南宫家像狐狸一般狡诈的人是一个*病榻的糟老头,有的人也说那南宫家的领袖根本就不是人间的人。但是众说纷纭,却没有人会想到这个领导着一整个庞大家族的领袖仅仅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上天不可能真的将所有的好处都汇集在一个人的身上,南宫这些日的身体越发的差了。按说南宫家势力惊人,但不管请到了多少神医,却都对他的病症束手无策,众人只能看着他一日日的虚弱下去。
苏月舞第二日带着小天天到了南宫让的屋子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南宫让细净,从来不喜欢自己的房间有任何的味道,连熏香也不行,他身边的侍婢也全都不能用香膏等东西。但是现在,他的房间整个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若是他能够的话,他一定不会让自己看到这般狼狈的一面。
她走过去的时候,南宫还躺在床上,脸色赤红,嘴唇却是白的。那安静的侍女端了一碗药喂他喝下去。
苏月舞皱着眉头问那侍女:“怎么搞的,昨天晚上不还是好好的吗?”
侍女将药喂完,用帕子将他嘴角的药汁拿帕子擦了这才道:“回夫人,正是昨儿晚上受了风寒呢,凌晨的时候便发了高烧,好不容易才好些了。”语气里不是不埋怨的。
南宫让的声音有些虚弱:“花错,下去。”
女子看了苏月舞一眼,有些不情愿地下去了。
苏月舞坐在了他床前,捏住了他的命脉,埋怨道:“身体这样了,怎么还那么不当回事,非要出门一趟呢,又不是第一次两次来了。”
南宫让的语气有些怅然:“若不是为了你,我便是连这门也出不去了,若是只能这般,我倒真不如一死了之。”
南宫让虽然淡泊,却从来没有这般轻生的念头。苏月舞吓了一跳,正准备劝到,苏倚天突然也爬到了床上,看着南宫让说道:“南宫叔叔,你可不能这般想,娘亲现在还这般危险,若是不能看着娘亲安逸的生活,你怕是舍不得吧?”
南宫让看到他终于关心了自己,也笑了,那笑就像是夜间的昙花,清冷而高贵:“对,舍不得。”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苏月舞。
苏月舞叹了口气,说道:“南宫,你是知道我的。有些事情你不说我未必不懂,我不说你未必不知。既然这般,为什么一定还是要说破呢?”
南宫让看着她一眼,语气沉沉的:“有些话若是现在不说,大概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你知道吗?你去鬼蜮的时候,你去天界的时候,你去冥界的时候,我有多担心?但凡我有一点能力,我绝对不会让你受这般罪。”
他咳了咳,继续说道:“我喜欢这个女子这么多年,我不说,我是认为冷兄比我更适合你,却不知道后来竟然会遇到这么多的事,而你,却一次次的深入险境。”
“若是你好,我便只有祝福你。但是你却一直这样,现在又要去那羽族对不对?此去,不管你找不找得到冷梵云,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三年五载,我真是纠结,若是你带了他回来,我也是万箭穿心。若是你一个人回来,我必然怜你孤独无依,若是你不回来……我又会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情。当真是举步维艰,我便真的不想多活了。”
苏月舞已经是满脸的泪水,她握着南宫让的手,说道:“南宫,别说了,我懂你。我这辈子没有对不住谁,一是对不住你,二是对不住梵云。你待我这般好,我却不能回应你。他待我那般好,我却一直误会于他。兜兜转转,我还是什么都没有。”
南宫让看着她哭泣的面孔,眼睛里满满的怜惜。他对着苏倚天道:“我动不了,快,你帮叔叔帮娘亲擦擦眼泪好不好?”
苏倚天慢慢地走上前去,将娘亲的眼泪擦了干净。
苏月舞抽泣着,说道:“南宫,我真的不知道和你说什么好。我只能说前辈子一直孤苦无依,当你帮我建了月杀的时候,我是感激你的,但是我对你像是兄长一般,我能够为了你做任何事,除了……以外。至于他,我只知道我做的远远不及他对我的好,我这般努力,只不过为了能够再见他,告诉他,我爱他。南宫,我只能抱歉。”
南宫让笑着说:“没什么,只是这些话我终究还是说出口,我便安心了。我祝福你,月舞,希望你能过上你要的生活。”
苏月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