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仙踪渺渺的宫殿,恢弘气派,令人由衷产生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之感。
三界九州。也只有这处殿宇能令人产生这种肃穆之感了,因为这殿中住着的人正是天界实际的主人,也是三界名义上的主人——天帝。
天帝正在自己的书房批阅奏章。忽然书房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了。
天帝眉头大皱。同时心头又是一紧。往常的时候,有人进门的时候必须是先敲门然后得到自己准许才能进来。否则便会被天条所责罚。
当然有一种情况例外。便是三界之内发生了足以震荡三界如今安稳局面的恶性事件。
只有这个时候。因为情况紧急,未经允许便破门而入是被允许的。但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极小极小,在天帝在位的这一千年里。这种情况还只发生过三次。
而离得最近的一次,便是上次苏月舞带着苏倚天抢走四公主仙元的那次。
事情过去了才几个月而已,难道苏月舞去而复返了?天帝不由地将眉头深锁。原本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容上浮现了丝丝阴狠。
但是他很快就排除了这种可能。因为进来的是他最为相信的属下——太白。太白是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太白,发生了什么事请?”天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表示平静。
“冥界,冥界来人了。”太白的声音竟微微有些颤抖。
天帝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有些嗔怒道:“太白。我本来不想说你的。但是只不过是冥界来人而已,直接令他们到通明殿上候着便行了。虽说我们如今与冥界结盟。但冥界使者,也用不着那般正式。”
天帝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十分严厉。说到底,天帝还是对天界的威严有些在意的,骨子里对神仙身份的自傲比任何仙官都强烈。对于冥界之人。他只是看做盟友而已,实际上还是有着微微的鄙夷。
“不是,是冥界的尊主亲自到了。”
“冥苍?”天帝一惊,手中握着的笔便掉到了桌上。
“不是,天界的尊主已经换人了。”太白忙解释到。“上次情报官已经将这个消息呈上来了,想必陛下还未批阅到。”
天帝一怔,随即翻了翻还摞得高高的奏章,抽出了一章,只是匆匆一瞥,便心中了然,他点了点头,问太白道:
“这么说来冥苍已经失势了,这次来的叫幽篁?”
太白点头回到:“正是,他来的时候,在南天门登记时,写得便是幽篁这个名字,当时我们都以为他只是说笑而已,后来他连伤了几名侍卫,有天尊过去查看他的修为,才确定,他确确实实便是当今的冥界尊主。”
天帝心里一震,有些微怒道:
“如此重要的信息,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太白见状忙道:“陛下请恕罪,这消息实在是来得太过诡异和突然。陛下又日理万机,臣下们在一起商量了许久,才决定证实了这消息的正确性,才来向你汇报。但是没想到,还没证实,这幽篁,便到了天界。”
天帝手抚长须,沉吟了好一阵子,才缓缓说道:“如此说来,我必须得会会这个新任的冥界尊主了。”
天帝站起身来,忽然叹了一口气,自从自己最疼爱的四女儿凊研的仙元被苏月舞拿走之后,他便一直很沉闷,但因为紫渊那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从中作梗,他又不得不放弃向苏月舞寻仇的打算。
堂堂天帝,竟然会被一个凡间的女子闯进家门来,夺走了自己亲生女儿的东西,这令他每次静夜思来,都恨得牙痒痒的。
因为这个原因,这些日子里天帝一直将精力都放在批阅奏章之上,并没有对外界的事情过多关注,以助于几乎便错失了先机。
“如果这个幽篁是来找我天界麻烦的,还真有些难办呐。”天帝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忽然轻声对太白说道:
“立刻去查这幽篁的身份,我现在去见这幽篁,待会儿你用传音术告诉我。”
太白领命而去,天帝开始在房里不停地踱着步子,不时望望窗外,天界的云气还是那般缭绕,以往天帝会觉得这景色令他心旷神怡,但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要是这景物简单一点就好了。
天帝又想叹气,但是这口气还未发出来时,他已经察觉到有人站在门口了。
“进来吧。”只是通过对这气息的辨认,天帝便确定来的便是那神秘的幽篁了。
天帝话音刚落,也不见房门如何移动,一个身着黑衣面容清秀的少年已经站在了天帝的面前。
天帝心下吃惊,他并未料到这冥界新任的尊主居然面容这般年轻。抬起的手下意识里便顿了顿,不过终究还是伸了过去。
幽篁轻轻一笑,伸出手与天帝一握便分。只见他笑道:
“陛下不必紧张,我虽然新任冥界尊主,但到底还是后进晚辈,之前冥界与天界缔结的一切盟约依然有效,还请陛下放心。”
幽篁未等天帝开口,便开门见山地交代了自己的来意,天帝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选择了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