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公子艰难的爬上山坡,正好看到易向薇迎风而立的姿态,明明就是一个女子。却是如此的意气风发,大风从她瘦弱的身躯呼啸而过,她的秀发飞扬而起。笔直的身躯却如青松一般,巍然不动。谁也没想到。这场死亡之路最后还站着的人,竟然会是她。
她随意扫了一眼,似乎注意到了躲在一边不敢冒头的段公子。她微微一笑,却充满轻蔑。
与秦鸣相比,这个段公子算什么?
两个男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一个能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上刀山下火海,虽然愚蠢,可那份奋不顾身就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大的魅力。即使是易向薇。也无法不动容。可这个段公子呢?此时面对自己这样一个女人,连站出来的勇气都没有。简直不值一提。
风继续吹,夕阳逐渐下山。落日的余晖也渐渐的远去,这么平凡的一天,这么不平凡的一天。
又会在明杰造成怎样的地震呢?
白衣的护士。医生纷纷下车,对只剩下一口气的秦鸣进行简单的施救,随着救护车的远去,死亡之路彻底谢幕。
……
时间如白驹过隙,谁也抓不住也留不下,半年的时光就这样转眼而逝,而季节也从夏末进入寒冬。
就连落叶也已经落光,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的呼啸中显得楚楚可怜,随时有可能被连根拔起,忽然有白点从空中落下。
下雪了。
“下雪了下雪了。”窗外响起了孩子们的欢呼声,他们奔走相告,他们笑逐颜开,他们手牵着手回家带手套准备堆雪人,打雪仗。
“下雪了啊。”一声悠扬的叹息,秦鸣站在窗外看着这些孩子,感叹道。
“是啊,下雪了。”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随口应道,易向薇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说道:“没想到你命这么大,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死不了,果然祸害遗千年。”
秦鸣拉上窗帘,将那即将变成白皑皑的一片世界遮住,转过身来,看向这个依旧美得令人形容的校花,露出雪白的牙齿笑道:“我哪有那么容易死,拜托,这是善有善报好不好,没想到你这个大小姐还会削苹果,来,啊……”
看着秦鸣一副不要脸张开口的模样,易向薇将削好的苹果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秦鸣:“你就打算这么一直呆在这疗养院,一辈子都不出去了?”
“喂,我现在哪敢出去啊,这半年来,光是大大小小的刺杀就有好几十起吧,我要是出去岂不是分分钟被人剁成肉泥?”秦鸣看着苹果被我们的校花咬得脆脆响,忽然恨不得自己就变成那个幸福的苹果,进入校花的身体,融在一起。
面对秦鸣的死皮赖脸,易向薇脸色不变,站起身来,将啃掉半个的苹果放在桌边,盯着秦鸣一字一句道:“秦鸣,我们该来算一笔帐了,你当我们家的保镖两个月不到,已经预支了一百万的现金,而这次抛开救你的花费,你的医疗费已经达到千万!你多呆在病房一天,每天的负债就多增加十万,别以为我想你离开,我巴不得你一辈子窝在这里……另外,现在你,秦鸣,已经欠我们易家一千两百六十三万三千两百一元三角六分……”
“喂,什么一千两百六十三万三千两百一元三角六分,你这女人有病把,你打劫啊……”
易向薇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将一份欠条摆在秦鸣的眼前:“这是你昏迷时签下的借条,我十分明确的告诉你,这具有法律效益,现在我就是你最大的债权人!”
秦鸣一把抢过借条,他手印确实是自己的……可自己什么时候按下的?
这女人太卑鄙了,一定是趁自己昏迷时做的手脚,我靠,还有律师公证人,担保人,擦,还有法律后果,若借款人乙方秦鸣无法在三年内还清甲方易向薇欠款,将出卖即日起后五十年的劳动力……
我去……这是卖身契啊!
对于秦鸣的惊愕,易向薇置若罔闻:“已经过去半年了,还剩下两年半的时间,一千两百六十三万三千两百一元三角六分,希望你能分毫不差的归还,对了,这里的总统套房,一天十万,欢迎继续住下去。”
语罢易向薇便昂头挺胸的像一个骄傲的凤凰一般离开了,剩下呆若木鸡的秦鸣。
这……这真是坑爹啊。
“喂,喂,我要退房,我要退房,这破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呆了,什么总统套房,我呸,我只住了上午,下午的房费不算啊,太尼玛贵了,赶紧退房,天啊,为什么要让我醒过来,我怎么会醒过来!我不要醒过来!”
雪下得越来越大,天空中飘着雪花,而大地被白色所覆盖,秦鸣一条背心,一件风衣就出了易家的疗养院,边走还边骂:“吸血鬼,吸血鬼,就这样对付有着工伤的职工,真是没人性!”
而秦鸣一踏出易家大宅,这条消息便已各种渠道传到了形形色色的人手中。
半年之后,隔了一个秋天,秦鸣终于再次回到明杰的大众视野里。
在马路上随意的走着,即使穿着单薄,但秦鸣丝毫没有感觉到寒冷,只不过一瞬间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