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个满脸怒气的少年,大概二十来岁,正是年轻气盛的年龄啊……
“你一个杀手居然敢堂而皇之的跑来第一场雪的舞会里。你当我们是什么,你看看你那穷酸的模样,你配站在这里吗?你配得上这里的环境吗?你有资格跟我们站在一起吗?”
此少年声音高亢。说得义愤填膺,不过很奇怪的却是没有太多的人附和。只是作壁上观。有些人还冷笑连连。
秦鸣上前一步:“不要那么冲动,有话我们好好说?刚才你说什么来着?”
“你!哼,你不配站在这里。现在请你滚出去。”少年的脸蛋涨得通红,却没有退缩。
“哦,为什么不配啊?”秦鸣玩味道。
“你自己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你要是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我立刻按照你的要求滚出去。”
少年环顾了四周一眼。脸色更加通红了起来,虽然他年纪小,但不代表他真的愚蠢。秦鸣的名头他不是没听说过。可他更加知道什么是富贵险中求!
如果真的放任秦鸣呆在这会场里。那等于是直接打了张行的脸,谁都知道这两人之间虽然没有直接的过节。更却早已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张行现在需要一个先锋。
没人愿意去做。那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一个小家族的人物,想要真正的出人头地,唯有攀上高枝!
所以少年毫不退缩:“今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富即贵。都是受人瞩目的天之骄子,天之骄女,我们的举止谈吐,话题都不是你能比拟和参与的,试问你又有何资格与我们站在同一个平台上?难道你不是感到羞耻,感到自惭形愧吗?”
皇君有些佩服起这个他记不起名字的少年,不过这家伙却是说出了他的心声,秦鸣,你哪里配跟我站在一起,你哪里能够资格跟我相提并论。
自惭形愧?秦鸣突然上前了一步,很自然的少年退后了一步。
论气场,给少女再多再大的勇气也无法与秦鸣相比较。
“你说得很有道理。”秦鸣顿了顿,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带着些嘲讽的意味说道:“天之骄子,天之娇女?非富即贵?如果这是说你们的出生的话,我无话可说,不过仅仅因为你家里有钱他家里有势,像你这样的白痴笨蛋弱智就可以占据着这美好的食物,美丽的红毯?”
少年又退了一步,在秦鸣的逼视下,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
“这可不仅仅因为我们的长辈,才决定我们能聚在这里赏雪起舞。”
说话的人是一直沉默着的杨半青,他扶住了一直后退的少年,接替少女与秦鸣对视着,竟然丝毫不弱下风,他缓缓说道:“正是因为父辈的奋斗让我们有了一个比普通人高一点的起跑线,但父辈的荣光又何尝不是我们肩负的压力?你们这些人,总看到我们高高在上,称我们为富二代官二代,瞧不起我们的同时却无比羡慕着成为我们,我看过太多的小人物,这些小人物的身上都透露着小市民的狭隘,自私,冷血,越无能就越是愤世嫉俗,所以区别开这份层级的不是财富不是地位,而是每个人的眼光,心胸,还有理想。”
“所以这样的舞会不会也不能让一个乞丐进来,同样的作为杀手的你自然也不受欢迎。难道我要与你讨论如何装得更可怜才能换得更多的怜悯,难道我要与你讨论如何杀人才不会被人发现端倪?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怎么可能处在同一个平面,所以,请你出去。”
杨半青这一席话娓娓道来,却令众人纷纷点头。
就是就是,你一个杀手我们与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离开离开!
“就是说啊,只会说我们是靠着父辈的富家子弟,却哪里知道自己只是个井底之蛙,居然还妄想跟我们处在同一阶层,赶紧把这两个脏兮兮的人赶出去吧,看了都令人反胃。”
“一个杀手哪里懂得我们的世界,哪里知道我们所受到的高等教育,真是令人讨厌啊!”
“层次的不同,他哪里理解我们的生活,真是可悲啊……”
张紫安看向杨半青,他想不明白一直隐忍得很好的杨半青为何会突然发难,并且如此的咄咄逼人,难道是因为她?张紫安看向易向薇,却发现对方不为所动,甚至注意的焦点都不在此处。
真是一个捉摸不透,莫名其妙的女人!
张行嘴角勾勒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却冷酷无比。
而此刻,一个打嗝声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缓解了一些,众人望去,却发现是石昊满嘴的油渍,嘴里还叼着一个大龙虾,手里却在拿着保鲜袋开始装着食物,那些鲍鱼海珍统统被这个少了一条胳膊的少年装进那保鲜袋,而少年的嘴角一直在笑,似乎很幸福。
“这小乞丐,真是可怜。”
“估计从来就没吃饱过吧,看把他饿的,不过可怜归可怜,这样的乞丐怎能出现在第一场雪的舞会里!把这场舞会当成什么了!把我们当成什么了!保安呢!给我立刻赶他出去!”
“对对对,赶他们出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