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村的夜晚中是一般时候来得要早,一别几年过去了,但当初那种感觉却还未曾消失。
如同流淌在血液里的东西一般。这或许就是故乡说带给陈羽的感觉吧。
伴随着墙上时钟的转动,陈羽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时钟,按照常理他的父亲就这个时候该到了吧。听母亲说只是去买东西而已。
可……
久等不到,陈羽不免心急起来。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推开门出去,刚到院落却忽然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还没等陈羽问话,那人边一把将他揽入怀中道:“你小子。可算是回来了,这么久不跟家里联系,也不来个电话。可想死我了!”
说话的人正是陈羽的父亲。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无情的印记,面如黑土一般,乍看之下就知道是个地道的农民。而事实却也如此。
虽然年轻的时候陈文远也想过去外面的世界。但因为家庭种种。他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一辈子什么也不盼,就盼望这个儿子能有出息点。如今两年再见便知足了。
“傻小子,你都去哪了。外面没惹什么事吧?”陈文远关切的问道,目光落在自己陈羽身上时眼眶不禁蓄满了泪水。
都说男人从来都不轻易哭泣,只是还没伤到心的最深处罢了。
陈羽也不答话。咧了咧了嘴想说什么,但却宛如被巨石堵住一般,任凭他怎么表达,都是无用,千言万语,当需要一一阐述时,一切都显得那样无力。
爷俩个谁也没多少什么,彼此对望凝视,相互拥抱,良久之后这才放开了。
“爸!我想你了!想你了!”陈羽连声说道,脸上更是浮现出少有的泪印。
回忆起两年的军旅生涯,哪怕是在最困难的时候,哪怕是面对生与死的旋转,他都不曾胆怯或落泪,一直以坚毅不屈的性格坚持着,直到入狱,直到……
这就是爱吧,一个归家游子对于家庭无言的爱。
短暂的难过之后,两人很快恢复常态,此时屋内也传来陈羽母的声音。
“爷俩怕是怪了,还不快进来做吃的呢,怕是天黑都赶不上了哦。”陈母唠叨着说,一副不成器的样子打量陈羽和陈文远。
两人相视一笑,之后转身朝屋内走去,紧接着就是一番忙碌。
原本陈羽打算自己多做点,但没想到两个老人丝毫没有这个打算,坚持男人不该进厨房的道理,这不就被赶出来了么。
陈羽呆呆坐在无奈,双眼游离的朝老屋打量着,真还别说,一切没变,都还是从前的样子,只是冥冥中有些东西已经物是人非了吧。
陈羽有些感叹的想,不一会时间屋内便传来了饭菜的香味。
比不上山珍海味,但却隐约间带着一股家的味道,这让陈羽瞬间被吸引住了。眼睛盯着端上来食物溜溜直转,看得一旁的宁母不就掩面而笑。
“你小子啊,还这样勒,在部队吃苦了吧。”
“那能啊,我是你儿子,还敢有人欺负我不成,你们就放心好了。一切都好,只是很久没吃了,怪想的,妈,你说这肉圆子怪不错的,我吃口咋样?”陈羽嬉笑着说,伸出筷子预夹。
陈文远母果断拍掉了,撇撇嘴小声嘀咕道:“等你爸,他还没吃捏,你就先吃?”
“恩么,忘了忘了,爸,来吃饭咧!”陈羽抄着一口本地味十足的口音说道。
“就来,今天难得高兴,怎么的也能让这小子跟我喝几杯吧。”陈文远缓缓说道,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
但目光落在陈文远的腿上时陈羽不禁愣住了,根据他在外多年的经验,那里能不知道这腿是才受伤的,只是自己父亲好好一个农民,谁会欺负他呢。
他想不明白,但却决定问问,等陈文远刚一坐下便道:“爸,你这腿是怎么了?”
“腿?”陈文远做疑惑状,随后便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当即摆了摆手说:“我这腿老毛病了,前几天不是下雨么,一下雨就这样,咋了?”
一个眼神,陈羽便知道父亲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当即追问道:“老毛病?我怎么不记得你腿脚有毛病?前几年你不是还参加农村火炬手吗,就这也能有病了?”
见着儿子拆穿自己,陈文远老脸一红摆了摆手道:“吃饭,吃饭。”
一句话便直接带过去了,席间好几次陈羽都试图问出他到底怎么了,但老人家出于关心儿子,自然不会说实话了。
被问到实在受不了了,只推究说摔了一跤,就这么试图大事化了,让陈羽无可奈何,只能作罢。
酒足饭饱,晚饭结束。
平常少有喝酒陈文远的禁不住儿子回来多喝了两杯,已经上楼休息去了。
陈羽缓缓朝木质楼梯走去,回到自己小阁楼中,尽管疲惫不堪,但却久久不能入眠。
不是因为环境的问题,这里比起监狱已经好上太多了,只是当想起父亲的腿时,实在是让陈羽不介怀都难。
就这么一想就是大半夜,陈羽甚至不记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