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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园。
在锣鼓点的指引下,石小苇踩着台步,甩着水袖走了出来。咿咿呀呀的唱腔在戏台上跌宕起伏。
说是戏班,班台上也就只有昏昏暗暗的三四盏灯,由于电压不稳。还时常有些闪烁。
在台下的听众或大或小,风霜在了在他们的脸上展现出了岁月的无情。纵使最老的老人。也不会知道杨飞飞这样泰斗级的人物的唱腔是何等的优美,毕竟上海,是个很远很远的城市。他们有的人走的最远的地方,也许只是坐着渡船背着家里养的鸭子,上县城卖了。买些盐巴回来。
但是沪剧此刻离他们却很近。近的就像是这台上的女子,那么的近,近的几乎触手可及。
台上的石小苇已经数不清的她这是第几次登台了。那唱词熟悉的宛如乘法口诀表一般记忆犹新。她时常自嘲的说。自己几乎就要是周边村子里的名角了吧。
身上这件蟒袍里都不知道要被她磨破几个小洞了,但是她能怎样?这里交通闭塞。世世代代的庄稼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辗转着他们的命运,唯一的消遣就是来这草台班子听听戏罢了,时间总是需要消磨的。
她石小苇何尝不是在消磨这时光的痕迹?
终于。定场板打响,随着小孩子的欢笑和无所事事村民的鼓掌,石小苇退了到了幕后,在有些陈旧的梳妆台前,慢慢的卸下了妆容。
当油腻的油彩被她用卸妆的布子擦掉,从镜子中漏出了她有些俊秀,青涩的面容,柳叶弯眉朱唇点点,但是眼神中却少了些少女该有的活力,多了几分不知来历的惆怅。
或许由于戏服太厚的缘故,石小苇觉得有些热,头上汗珠点点,她用布子擦了擦,全然不管身后工作人员的来回的忙碌,她似乎有着自己的世界,只属于自己的世界。
卸下了装扮,石小苇伸了伸懒腰,背上了小包,走了出去。
只是在她出去的那一刻,在另外一边,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露了出来,一直在关注着石小苇的离开。
黄昏的斜阳从远处有些温柔的射了过来,盖住了戏园的一切,包括石小苇的身形,顺带着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抹夕阳灿烂的霞光。
她脚下的青石板路的朝代已经无从考证了,有的地方甚至由于时间的洗涤,有着脚印的痕迹。
夕阳毫不吝啬的把这青石板染成了美丽的金黄色,但是这几千年来恒久不变的美丽似乎并没有吸引住石小苇的注意,此时的她完全沉浸在耳机中的摇滚乐中,那才是她的世界。
夕阳最终还是放弃了试图吸引石小苇的努力,快速的落入了远处的地平线,老树上的树枝在微风下和夕阳挥了挥手,飘落的几篇叶子落入池塘,微微惊出了一点涟漪;紧接着天色暗了下来。
时光,或许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从来没有变过,从来没有想改变过。
走了没有多久的,石小苇看了她的车子,打开了车子,顺手把包扔进了后座,坐进了车子,系好了安全带,条件反射一般,她打开了车载的收音机。
她的车载收音机永远都是停在音乐台的,很快狭小的车厢就被电台里的音乐给占据,由于音乐过于劲爆,石小苇甚至可以感受到车子的震动。
在这样音乐中,石小苇似乎得到了发泄,她沉闷的心情瞬间被嘈杂的音乐给打的支离破碎,石小苇不由的在座位上扭动了两*体,看着车外车来车往的人群,吐了口气,这才觉得心口不在像刚才那么闷了。
她伸手调整了一下车子里的后视镜,在后视镜里照了照她的留海,用手指梳了梳,在看了看车子后面,确定一切安全之后,这才松开了手刹,用力的踩了一下油门,汽车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盘山的公路上车流本就不多,但是每次拐弯的时候还是要按一下喇叭,看有没有回应,就这样,随着山谷里响起的喇叭声,小车在山道上蜿蜒前行。
石小苇开了没有多久,眼前出现了一条大河,虽然太阳已经落山,但是黄昏的余光依然在这条大河的波浪上闪烁着......
明亮的玻璃窗内,乔森坐在沙发上,短发让他显得十分的精干,英俊的脸庞毫不失男子应该有的阳刚之气,这样的男子让窗外偶尔路过的女子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不过,这偷偷瞟过来的目光,却没有勾起乔森任何的注意,他打开了奶精倒在了纯黑色的咖啡里,瞬间的咖啡的颜色变得成了我们认识的所谓的咖啡色。
接着他又撕开了糖包,倒了进去的,用勺子在满满的咖啡里均匀的搅拌着,勺子撞击在咖啡杯上,发出着清脆的响声。
不过,乔森的注意力视乎也不再这杯满满的咖啡里,他一直在看着对面的石小苇。
石小苇此时的注意力完全在碟子中的那块小糕点上,毕竟这块糕点来之不易,这是这家店的招牌,每天只有三十个,想吃都要提前预定的。
想到这里,石小苇有些嗤之以鼻,这些商家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学坏了,都去这么无聊的玩起了饥饿营销。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