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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栓说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前大步走去,背影挺拔。仿佛觉得自己和其他男人们已经胜券在握似的。但是其实,其余男人都显得疲惫不堪,一个个瘫倒在床上或者趴在桌子上有些打瞌睡了。
方瀚博看着大栓的背影摇了摇头。觉得大栓想的太简单了,又觉得石桂清真是聪明机灵。又十分沉得住气。 这样想着。脑海中又浮现出了石桂清清秀的面庞和干净透亮的眸子,那双仿佛能照透他的心的眼睛,在方瀚博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心里。
接下来的几天里。“董存瑞战斗连”的小伙子们因为出蛮力,肩头大都磨得又红又肿,碰不得绳。刹不下腰。拉起石磙便痛苦得龇牙咧嘴,但是即使这样也还是想坚持干活,不愿意认输。姑娘们看着他们的样子。有些担心。有些心疼。但是又不禁要取笑他们。姑娘们都觉得石桂清的主意真是好极了,妙极了。
女人甲站在一边。拍了拍一个汉子的手臂,听见轻微的“嘶”的吸气声。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笑着对他们说:“哟哟,这都怎么了这是?才第四天就都负伤了?那再过几天还不都得英勇就义了?”
女人乙在一边一只手手插着腰。一边一只手给自己扇风,笑道:“那我可得帮他们打报告,把这事儿向赵书记好好汇报!这可是大事儿。”
小伙子们一个个憋红了脸,想反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浑身又疼的难受。“刘胡兰战斗连”的姑娘们因此士气大增,又是喊又是唱,越拉越欢,干活也非常带劲。
方瀚博看着石桂清,石桂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田老师在一边背着手,看着大家有说有笑,也被氛围感染,笑着说:“也是没想到,到了比赛第十天, “董存瑞战斗连”就像一群老牛拉破车,一个个难受得五官错了位,溃不成军。”
男人甲看着被磨破的地方,又酸又疼,想揉又不敢揉,累的大喊:“不行了不行了。”
男人甲停住手里的活,“噗通”一声,顺势倒在地上。没多久,几个男人都嚷嚷着,跟着男人甲一起瘫睡下。大栓一个人依旧忍着剧痛,拉着石碾子。
大栓疼的龇牙咧嘴,但还是依然坚持干活,看着倒下的几个男人又急又气,大吼道:“是不是个爷们儿?站起来接着拉!”
男人乙闭着眼躺在地上,一个劲地摆着手,喘着气说道:“真不行了!”
女人甲蹲*,拍了拍男人甲的肩膀,抬头看着“董存瑞战斗连”的汉子们说道:“认输吧,没事儿!你们坚持十天不容易了!我们对你们可都是真心佩服呢,是不是?姐妹们!”
姑娘们齐声附和着,男人们看着这群姑娘,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大栓跺了跺脚,把倒在地上的男人甲从地上拉起来,愤愤地咬牙道:“再不起来就要被那群娘儿们比下去了!”
男人甲忍着身上的疼痛,挣脱开大栓的钳制,转过头看向石桂清她们的“刘胡兰战斗连”,大声喊道:“比下去就比下去吧,我真不行了。”
男人乙也躺在地上直嚷嚷着:“认输!我们认输!”
男人丙举起手,手上还握了一根稻草,大声说着:“认,认输!”
大栓看着“董存瑞战斗连”的大汉们一个个都“缴枪投降”,倒在地上,气的“嗵”地一声放开了石碾子。
“刘胡兰战斗连”一片欢呼。姑娘们抱在一起,觉得自己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女人一点都不比男人弱。方瀚博转头看着石桂清,她正被姑娘们簇拥着,笑的一脸灿烂,仿佛四月的太阳直击了方瀚博的胸膛,温暖而有力的,又带着和煦。方瀚博看的微微呆了两秒,石桂清和姑娘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笑的无比开心。
石桂清走到大栓面前,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嘴角的笑容克制不住,和声对大栓说道:“愿赌服输,你们道歉吧。”
大栓看了身后的大汉们一眼,对着石桂清冷哼一声,甩手道:“没这道理,老爷们儿要向女人低头?”
大栓说完,甩下摊子走人,留下大汉们在地上休息。石桂清她们那些姑娘们虽然有些不满意大栓的回答,但是仍然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她们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并不比大栓他们差,毛主席说的“妇女能顶半边天”,果然是对的!
第二天中午,出乎方瀚博意料的,石桂清来找方瀚博了。面对石桂清,方瀚博有些局促,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石桂清开门见山,带着满面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方瀚博:“方工,我……我想对你提一个请求可以吗?”石桂清说着有些不好意思,面颊带了些红晕,耳朵也些许地染上了红色。
方瀚博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咽了口口水,有些紧张。石桂清上前一步,有些不好意思地捥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把它们夹在了耳后,抬眼看向方瀚博,说道:“方工,你是文化人,学问又高。我……我想和你学习认字可以吗?”
方瀚博愣了一下,有些呆住了,但也仅仅是两秒,就看着石桂清。石桂清显得有些紧张,她袖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