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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桂清稍微回过神,对方瀚博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刚刚在想事情,”说着继续埋头吃饭,不忘记对方瀚博接着说。“瀚博,继续吃啊~”
方瀚博没动筷子。微微凑近石桂清。对她严肃的说道:“桂清,如果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和我说啊。”
石桂清停顿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我会的!”
石桂清埋下了心里的苦涩,她不知道方瀚博会不会接受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不知道就算方瀚博接受。他家里人会不会接受。可是她不敢问。至少她现在还不够有勇气去知道方瀚博的回答,现在的生活太美好,就权当她自私一次。让她再多一些地享受和方瀚博在一起的时间。
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似乎是一时地疏忽。墨水在宣纸上泛开了,肆无忌惮地蔓延向远方。而远处颜色却淡了。月亮半遮半掩地隐没在层云之中,似伊人嫣然一笑。掩面遮住了朱唇。大地已经睡着了,只有微风轻轻地吹着,还有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清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每个宿舍都已经慢慢熄灯,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只有偶尔一两个灯火在亮着。一天过去,大家都已经累的不行,基本上都一回宿舍,洗漱完毕,就都躺进了被窝。
石桂清的宿舍也早已经熄灯了,姑娘们都已经进去了梦乡。石桂清可以清晰地听见外面的虫鸣,可以听见他们微弱的呼吸声,可是石桂清还没睡着。
其实不能生育一直是她心里的痛,她没有办法,又有些因为不能生育而自卑。石桂清当初没有马上接受方瀚博确实有些这个原因,可是最后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的心,让自己全心全意地投入了方瀚博的爱与热情中。
今天说到这个话题终于还是戳到了石桂清的心事,她想自己可以和别的女人一样,和方瀚博结婚生子,可以和方瀚博一起生活,和他共度一生,携手白头。可是现在却有这么严重的一个事实摆在他们面前。
夜已经深了,宿舍有只有石桂清一个人还没有睡,她偷偷躲在被窝里,一个人哭泣着,湿了一大片被子。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方瀚博却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这天方瀚博中午来找石桂清,却被她敷衍着,石桂清说自己还有事,就丢下方瀚博走去干活了,只留下方瀚博一个人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这天晚上,石桂清没有再看到方瀚博来找自己去吃晚饭,有些微微失落,在心里叹了口气,往宿舍走去,却在回宿舍的路上看见了方瀚博。
方瀚博板着一张脸,双手抱臂,站在路边,看见石桂清向这边走,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石桂清对他笑了一下,说道:“瀚博?你怎么站在这里?”
方瀚博没有笑,仍然是没有表情,他低声说道:“我怕我刚刚去找你,又会被你用借口摆脱开。”
石桂清有些尴尬,知道被方瀚博发现自己不对劲是早晚的事,有些慌乱,用手理了理头发,笑了一下,说道:“怎么会,我……”
方瀚博打断了她的话,板着脸,有些生气这个时候石桂清还在敷衍他。他快步走到石桂清面前,伸手拉过石桂清的手,要带着她往反方向走去。没有看石桂清,只是沉声说道:“桂清,你跟我来。”
石桂清有些摸不着头脑,也第一次看见方瀚博这么生气,有些慌乱地问道:“瀚博,你怎么了?”
方瀚博没有回答,只是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带着她继续向前走。石桂清咬了咬唇,知道方瀚博显然是生气了,没有再说话。
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方瀚博带石桂清来到花田,停下了脚步,终于松开石桂清的手,面对着她站住,说道:“桂清,你最近越来越不对劲,之前还好,你只是有些冷淡,最近半个月开始总是找借口敷衍我摆脱我。”
方瀚博的眼睛紧紧盯着石桂清,想看清楚她每一个表情,他拧住了眉头,微微放柔声音,问石桂清道:“桂清,你究竟怎么了?你是不是……”
石桂清垂着头,手放在腿边,捏紧了拳头,甚至可以看见她发白的骨节。她听见方瀚博这么问,心里有些淡定下来,咬了咬牙,抬起头,对方瀚博说道:“是,瀚博,咱们散了吧。”
“为什么!是我哪里不好吗,”方瀚博听见石桂清这么直截了当地要和他分开,心里有些莫名其妙,又十分害怕,他伸出手,握住石桂清的肩膀,有些激动,对石桂清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大了起来:“桂清,你觉得我有什么不好,我可以改啊……”
石桂清自从上次两人谈到孩子,发现方瀚博对孩子这么喜欢,这么期待,就在心里沉了一块大石头。她没办法生育,所以注定没办法和方瀚博一起圆了他的梦。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