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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小苇环顾着四处,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里走,门卫室里灯还亮着。
她慢慢走进工厂。破败的景象让她的心一点一点慢慢的沉下去。
石小苇走进废弃工厂,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周围触手可及的物品上都是灰尘。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微弱的光线让她一点点看清工厂的内部,这里早已荒废。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积灰。甚至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可以让她清晰的看见手机上手电筒的光路。
她一点点往里走。突然一道光线打在她的身上,让她霎时睁不开眼,顿时一怵。
老大爷有些犹豫。又有些疑惑地问道:“小姑娘,你是谁啊?”
石小苇用手遮了一会儿,慢慢适应了强光。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老大爷正拿着手电照着她。
石小苇对老大爷解释了自己来这里是找人。然后开始细细的询问老大爷。
老大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收起手电筒。对石小苇摆了摆手。说道:“找人?我们厂都散了很多年了。当时厂里的工人们都下岗了。”
说完,老大爷就慢悠悠的转过身。准备出去。
石小苇赶紧快步上前,轻轻地拉住了老大爷。追问道:“请问你知不知道方瀚博?”
老大爷微微侧了侧头,不太清楚石小苇说出的人名,然后看了石小苇。咳嗽了一会儿,说道:“啥博?这我可没听过啊,老爷子我没读过多少书,每天就负责看门,对啥人叫啥名我不知道,只认脸。”
石小苇听见老大爷说说认得出脸,赶忙激动的连连点头,对老大爷说道:“我有照片!”
石小苇手忙脚乱的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相框,小心翼翼地递过去,老大爷慢慢地接过照片,拿起桌上的老花镜,凑近了脑袋。
老大爷看着照片,对石小苇说道:“我看看啊。”
老大爷眯缝着眼睛,透过厚重的老花镜看着照片,看了许久。
石小苇在边上微微蹲*,对老大爷解释说道:“这照片有点久了,但是我只有这个。”
老大爷点了点头,笑了一下,说道:“这是有些年头了,这人好像是方书记……”
石小苇一阵惊喜,真的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这个老大爷认得出自己的父亲,那自己离真相和父亲就更近了一步。
老大爷又摇了摇头,带着一些迟疑和不确定的语气,指着石桂清对石小苇说道:“可他身边这女人长得可不太像方太太。”
石小苇微微皱眉,老大爷说不像方太太,难道是父亲之后娶的妻子吗?
石小苇指着照片上的方瀚博,对老大爷问道:“大爷,你知道他现在住哪吗?”
老大爷慢慢摘下了老花镜,闭了眼睛想了半天,一拍手,说道:“他啊,好像就住在隔几条街的地方。方太太去世后,他的唯一儿子也都大了,后来去了美国,方书记就是不肯跟儿子去,硬是自己一个人留了下来。”
石小苇皱了下眉头,对方瀚博有些担心,于是对老大爷问道:“那现在都没人照顾他吗?”
老大爷摇了摇头,把照片递还给石小苇,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方书记身子骨还算硬朗,偶尔还能拿遇见他在公园晨练。”
石小苇将照片,收回包里,边收着边问道:“大爷,你能告诉我具体地址吗?”
老大爷点了点头,对石小苇笑了一下,说道:“你等等啊。”
石小苇看见他又带上老花镜,从一本老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地址,递给石小苇。石小苇小心的接过纸条,朝门外跑,没跑几步,又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老大爷。
石小苇对老大爷鞠了一躬,说道:“大爷,谢谢您。”
石小苇紧紧抓住手上的纸条,那是她最后的希望。她一溜烟跑了出去,在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
老大爷推了推脸上的老花镜,看着石小苇跑出的背影。捶着自己的腰背,自言自语的嘀咕道:“这孩子到底是谁啊?”
到了一条小路前,出租车已经没办法开进去了。石小苇下车,看着纸条上的地址,慢慢摸索着,四处问路。
石小苇看见远处过来一个人,微微侧过身子,对那个人问道:“你好,请问这里怎么走?”
她把手里攥了许久的纸条给路人甲看。
路人甲拿着纸条,对石小苇伸出手指比划着说道:“往前,右拐……”
石小苇点着头,心里记下了怎么走,就对路人点头道谢,继续加快步伐往前赶去。
已经到了中午,但是太阳不是很大,天上的云朵慢慢飘着。天气特别好,这里地方偏僻,空气很是新鲜,嫩绿的青草,迎着温柔的风摇摇摆摆地伸展着腰枝,草尖上闪亮着晶莹的露珠,滚动着、闪亮着,一朵朵盛开的不知名的小花被露水滋润着,开的笑盈盈的,空气里湿润润的,青葱的枝叶、芬芳的花蕾,散发出浓郁的清香,呼吸起来让人感到格外清爽。
石小苇到了一座楼前,抬头看这房子,窗户里冒出阵阵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