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风并不是在信口开河,她拥有这种怜悯之心,人生每一次的变故都是转折。这点在包月身上已经体现过,陆清风的转折也是因为人生变故。
八年前,当时的陆清风只有十八岁。只是个即将报道的大一学生,当时的她还叫谢清风。在那一年谢千里重新提到了早已安排好的政治婚姻。谢清风再一次提出抗议。无效,导致她离家出走,与谢千里断绝了关系。并改为母姓陆。
那*,她完成了跨越阶级的成熟转变,她跳过了之间的八九年时间。心智瞬间从稚嫩成长为健全。可以说接下来大学四年的时间并没有将陆清风改变,她也没有享受“华夏式”的大学时光,这也是如今的陆清风不喜欢用表情来表露内心的最大原因。
这也是陆清风的世界没有眼泪的最大原因。
但。没有眼泪不代表没有感情。陆清风还是有很丰富的感情。并且她喜欢将这些感情表露给她喜欢的人,以她对痞三的态度来看。她对痞三没有喜欢。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厌恶也不太多。不然的话她根本不会给痞三坐下来的机会,市委家属院的保安可都是武警精英!
沉默良久,痞三哀哀一叹打破了尴尬。道,“或许我给你带来了许多痛苦,但你知道么?一直以来我都是为了证明自己而证明自己,纯粹的目的,只因为当初你的那一句‘没资格’。”
大约半年前,银狼山庄的清晨,陆清风对痞三说了三个字,女人对男人说的三个字只有两种结果。
我爱你,对应的欣喜若狂;没资格,对应的痛彻心扉。
“你想证明什么?”陆清风反问道。
“证明我有资格对你负责。”痞三认真说道。
“可是,我并不喜欢你。”陆清风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可她的眉宇之间多出了一丝轻蔑,她看着痞三,淡淡说道,“我都已经忘了的事,如果你还在介怀,那么,你给我点钱,我们把那两次当做是纯粹的交易,怎么样?或者,我给你钱。”
男女之间,只要是提到了钱,意味着关系已经远了,感情已经尽了。
陆清风很果断,见到苗头不对,直接将话题转到了与钱有关,这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接受的惨痛现实。
果不其然,痞三在听到这话之后表情滞住了,他像看一个陌生人那样看着陆清风,良久,他默默的喝完了杯中热水,起身。
“其实,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下,我明天就要去幽州了。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司徒老爷子的七十大寿就是华夏年轻一辈佼佼者第一次正式交锋,我是主角之一。”痞三淡淡说着,尽量掩盖自己的悲伤,但那颤抖的声音,已经逆流成河了。
“然后呢?”看起来陆清风并不关心这个。
“我有努力,也不求回报。只是,这一战我可能会死……”痞三说到这里,停顿许久,可能是在措辞,之后才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我死了之后你的痛苦会不会减轻一些,或者说你现在已经没有痛苦,如果我的死亡会给你带来一些愉悦的话,我想,到那时候我不会害怕,反而会坦然的面对死亡。”
“你这算是表白,还是在交代后事?”陆清风以轻微的肢体动作来掩饰内心的起伏,她欠了欠身子,望着痞三的背影,心中有些闷闷的,酸酸的,沉沉的。
“不知道。”
痞三走了,他办完了临走之前最后一件要办的事,他走的很坦荡,貌似毫无牵挂,可他将他的心留在了这里。
陆清风一直保持这样的坐姿,她紧盯着手中的茶杯,杯中的水从滚烫到温热,再到冰凉,陆清风这才将茶杯放在一边,她拿起了电话。
“喂,小周,帮我请三天的假,另外再定一张明天下午到幽州的机票……”陆清风对着电话里的周秘书说道。
待电话挂断之后,陆清风抬起了头,望着没有关严的那扇门,呢喃自语着,“我只是要亲眼看到你是怎样死的,仅此,而已。”
……
“幽州比安城更冷一些,替换的衣服带了么?”
“带了。”
“护手霜呢?”
“带了。”
“防晒霜呢?”
“用防晒霜干嘛?”
“……”
包月就像一个送儿出远门的母亲,不厌其烦的唠唠叨叨,生怕痞三忘记了一些细节问题,待检查了一遍之后,她才张开双臂,向痞三索要拥抱。
“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干嘛啊……”痞三虽然嘴上不乐意,还是紧紧地将包月抱在怀里。
“倩姐,你帮我看着这牲口,到了那边千万不要让他沾花惹草,家里的床位不够!”包月松开了痞三,一本正经的对着叶倩说道。
叶倩微微笑着,不语。
千里送君终须别,包月一直送到机场,直到目送痞三、叶倩与陈小佳登机,这才囧着脸回到了车上。
不过,她并没有着急发动车子,而是歪着脑袋想了想,之后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外公,你的外孙女婿快被人搞死了,你要不想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