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柳站起来,朝门边走去,一边走一边道:“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冷清,那些丫鬟都上哪去了?”
杨啸见她离开,飞速拿起自己面前那只碗。将里面的莲子羹一股脑泼到了床下角落,然后重新盛上一碗。对兰柳说:“丫鬟不再就算了。这外面雨还下着,夫人就不用麻烦了。”
兰柳怏怏的转身回来,脸上赔了笑容道:“钦差大人。你看这阴雨连绵,该不会耽误你的行程吧?”杨啸摆手道:“不会,路上耽误几日算不上什么。只要公主能够平安无事到达太原。我就可以交差了。”
张慧茹眨眼间就跑了回来,张慧茹启开酒坛,给二人满满的倒上一杯酒。兰柳笑盈盈端起酒盅。先干为敬。杨啸也跟着喝了下去。随后,三人有说有笑。开始正式早点,杨啸早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兰柳又让二人用粥,杨啸见张慧茹也盛了一碗吃,断定汤盆里面的莲子羹是没有问题的。于是就陪着二人一听吃下去。
兰柳却觉得不知为何,自己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既兴奋,又模糊,她努力地摇摇头镇静了一下心神,道:“姐姐,莫非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我怎么这样头晕啊?”
张慧茹笑道:“既然没睡好,就在姐姐这儿睡一会吧。”
兰柳却道:“不用了,我还是回自己房间歇息去,你在这儿陪好钦差大人吧。”说着站起来就要走,谁知脚下一软,竟险些摔倒,张慧茹连忙将她扶住,柔声道:“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刚才陪大人喝了一杯酒,喝醉了?”说着径自扶着兰柳来到自己的床前。
兰柳双目迷离,道:“不会啊!我的酒量姐姐又不是不知道,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慧茹道:“算了,不要逞强了,你只管在这儿休息,等外边雨停了,我差人送你回去。”兰柳只得点头,张慧茹却不声不响的帮她脱下水绿色的剑群,引得尚有知觉的兰柳一阵慌张,道:“姐姐这怎么能行?”
张慧茹笑道:“天气这样热,穿着衣服睡,汗水会将衣服湿透了,都是江湖儿女出身,兰柳就不要见外了。”兰柳只觉得浑身乏力,尤其内火交织,头一晕就睡了过去。
张慧茹猛回头,见杨啸已经靠了上来,张慧茹心中盘算,她认为杨啸也坚持不了就会晕过去。然后自己干脆将兰柳这个小贱人杀了,在与钦差大人密谋一番,就说他酒后乱性,杀了秦将军的小妾,钦差大人必然害怕,自己在加以利诱,让他折服自己。等丈夫回来了,自己就把一切坏事都推到兰柳身上,那时候兰柳已经没有性命了,哪能狡辩?秦将军也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等兰柳醒来后,杨啸就把她带回自己的住处,杨啸询问兰柳愿不愿意真心实意跟自己?
兰柳叹口气道:“我嫁给秦正阳,并不是喜欢他,而是因为我和程世杰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想利用他与程世杰的关系,伺机为父报仇,可惜,你和那张慧茹狼狈为奸,破坏了我的计划?苍天真是不睁眼啊!”说罢,就要咬舌自尽。
杨啸早有准备,上前一步拦住,道:“且慢!”
兰柳眼中含泪,道:“奸贼,你拦我做什么?我死了岂不更好?”
杨啸笑道:“你这样一死百了,那么你的父仇不就报不了了吗?”
兰柳差异的看着杨啸,杨啸又道:“你到底和程世杰有什么冤仇?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本大人还能为你做主呢。”兰柳却不相信杨啸的话,慕容飞雪道:“师妹,事到如今,告诉他又何妨!说不定钦差大人能够为我们做主呢。”
兰柳犹豫了一下,突然泪如泉涌,哽咽道:“程世杰杀我全家四十余口,此仇不报,柳兰死难瞑目啊!”杨啸忙到:“你不要激动,名字都念反了。”兰柳却道:“我本就叫柳兰,我父亲柳朝贤乃是同州刺史,因为反对程世杰叛北汉降宋,与程世杰结下梁子。后来被恶贼全家抄斩,我当时因为在白云山学艺,幸免于难。之后化名兰柳,伺机为父报仇,但是程世杰武功高强,加上势力强大,我一个弱女子,实在是没有任何希望。碰巧有机会遇到秦东阳,他被我美貌迷惑,便执意追求,我考虑到他程世杰的内弟,若是嫁给他必然有机会接近程世杰,所以……”
杨啸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那么你就不用死了,实话告诉你,本钦差这次来山西,就是暗中调查程世杰的罪状,圣上赐我密旨,必要时候先斩后奏,本钦差定会为你做主的。”
见兰柳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话,杨啸拉过紫若儿道:“你可知道她是谁?”
兰柳摇头,杨啸道:“她便是你们北汉皇帝的女儿,连城公主刘紫若。”
兰柳惊愣了,紫若儿上前一步道:“这位姐姐,真是委屈你了,我确实是英武皇帝的女儿,同州刺史柳大人的冤屈,我也知道!前不久红花亭聚义的时候,齐澄海老将军还提起此事呢,我们原本计划联合起来,对抗程世杰,谁料红花亭聚义因为叛徒的出卖,我们失败了,多少忠君爱国的北汉义士都牺牲了。”
兰柳欣喜道:“你果真是我北汉的公主吗?”
紫若儿含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