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洗澡堂的门,一股水汽夹杂着一股尿骚味扑鼻而来,幸好进门的时候,憋了一口气,会游泳的人都会轻松自如的运用这口气。
我走到更衣柜跟前,算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适应了澡堂的环境,掏出钥匙,怀着发现宝藏的心情,打开了柜子,一股汗腥味钻进我的鼻子里,顿时整个人石化了,一种想吐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是在煤矿井下吓出的汗,竟然也这么熏人。
我慢腾腾的,极不情愿的解着身上的扣子,如同一个第一次卖身的小姐,带着极大的不情愿与痛苦,开始了窑姐的生活,想想自己脱衣服的时候,瞬间变成了窑哥。
我光着身体站在更衣柜跟前,如果这是在表演行为艺术,那还说的过去,到了煤矿这么些天了,我一直就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上了大学,还要到着深不见底的黑窟窿里,去挖煤,当然了,我这个想法比较淫荡,总要有人下井去挖煤吧。
我如同一个第一次被蹂躏的窑姐,慢慢穿上了窑衣,当腰带勒紧的瞬间,整个工作服与我化作一体,就像蝙蝠侠的那身装备一样,容我身体的一部分。
从澡堂出来,爬上四楼,领取自救器,矿灯,便朝着黑窟窿走去,我的师傅们,早已经不知道去向,都怪自己有太多淫荡的想法,放慢了穿衣服的速度,导致了没有跟上大部队,要知道师傅们,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到井下接班。
没有办法,一个人就一个人吧,我硬着头皮,跳进了那百十来米深的黑窟窿,罐笼先慢再快再慢,当一丝光亮闪进我的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罐底,我掀开挡在我前面的链子,走了出去,一个人慢悠悠的朝着我的工作面走去。
内心的恐惧还是有的,那只白毛鼠好像跟着自己,从我下井的那一刻起,这只白毛鼠仿佛跟在我身后,我朝身后扭头看去,空无一人,仅仅是昏暗的防爆灯发出的灯光。
前面也看不到一个人,我下的比较迟了,看不到前面的人,看不到后面的人,我如同一块可口的肉,被四块石头包裹着,有点像山东的煎饼果子。
坐上了候车,像骑上了奔驰的快马,这纯粹是扯淡,候车有着蜗牛的速度,还没有人走的快,有候车可以做,也是力气,将更多的精力用在工作面上。
我闭上眼睛,白毛鼠出现在我的对面,看着我一个劲的笑,露出了两只血红的眼睛,我心里默念道:“我不怕你,不怕你”但我的心里还是害怕,“离我远些,快走开”我睁开眼睛,白毛鼠又消失不见了。
我来回看了看四周,仅仅我一个人,偌大的黑暗空间里,觉得我太过渺小,瞬间都可能去见上帝,这一切都是证明,我对佳梦的爱。
多么一个高尚的理由啊,我对佳梦的爱,不打折扣。
不要瞎想了,该下候车了,我跳下候车,走进巷道的拐弯处,这里灯光比较亮,我地下头,发现工作服的胸前位置少了一块布,那一口掉布的厉害,不是一般老鼠可以做得到的,白毛鼠吃到我胸前带的食物,才扑向我的,上一次被白毛鼠袭击,肯定是因为白毛鼠嗅到了我身上食物的味道,直接扑了过来,再抢食物的同时,顺便扯走了我的一块工作服。
摸了摸身上带着的饼子还在,亲爱的佳梦,我什么都不怕,我要向前,再向前,可是脚步却不向前走,我知道这是心理障碍,再怎么样,佳梦,也得过心理障碍这一关,不然会被亲爱的佳梦看不起。
我内心突然又出现了一个淫荡的催眠想法,我幻想着佳梦就是那只白毛鼠,我不怕白毛鼠,只要战胜了白毛鼠,佳梦就会嫁给我。我的脚步开始慢慢朝前移动着。
我幻想着佳梦出现在巷道里,她真的就出现在黑暗的巷道里,朝着我招手说:“有俊,快过来,把我娶回家”。
我擦了擦眼睛,没有错,那是佳梦,那是她的声音,我朝着她走去,突然“咔嚓”一声,一道亮光,佳梦的那张笑脸,像施了什么魔法一样,慢慢的变了形,最后成了那只白毛鼠的模样,我用矿灯照着他,两只血红的眼睛瞪着我。
佳梦,这一次,我真的不能再晕倒。
看到白毛鼠的瞬间,这一次我的身体,没有被石化住,而是向后一个趔趄,还好我坚定的信念,我站住了。
我站着,白毛鼠也站着,就这样对持着,白毛鼠打了个哆嗦,尿出了些黑色的尿,我身上的瓦检仪想了起来,我的腿开始发软,我赶紧本能的掏出自救器,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瘫痪在地上,又一次晕倒了,看到白毛鼠正优哉游哉的的朝着我走过来,那微笑犹如一只牛粪上的牵牛花。
我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一束光亮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恢复着知觉,我没有死,而是躺在了宿舍的床上,小侯不见了,却出现了一张我最想见到的脸,我怕这是幻觉,小声的叫了声:“佳梦,真是你吗?”
“那好能有假?如假包换。”
“那你掐我一下”
“真让我掐,那我可掐了”
“啊。。。。。。快放开,快放开,我知道你是真的了哈”
“第三次井下晕倒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