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稍时,大小兵士吏目尽数下楼,接迎慕容岄圣驾。
“微臣恭迎皇上圣驾!”
慕容岄的一马当先,统领全军,煞是威武。
“你们辛苦了,回去吃饭吧!”
慕容岄用手挽起马鞭,冲大小军士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去了。
接道边尚未打烊的商人,争先一睹圣容。
只因为慕容岄与母后韩石溪开明明理,在十四年内将大燕国治理的兵强马壮,井井有条。
而对待百姓更如自家亲人一般,是故百姓们尤为敬佩这样一位少年天子。
军马便一路徐行至禁外。
“到家了,马上就可以吃饭了,你们开不开心?”
慕容岄打了个老长的哈欠,尔后纵声问道。
“感皇恩浩荡,自然开心!”
“开心归开心,只可惜今天没有打到什么像样的猎物。”
慕容岄笑着说道。
但这些军士心中都极为清楚,这一次狩猎,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狩猎,而是演习*练。
军士中有不少参加过十四年前的那场恶战,所以对于时事以及战争,有着极为敏锐的嗅觉。
“皇上!”
自禁内疾步走来一个小太监,拉住慕容岄的缰绳,眉目间郁满痛楚之色。
“怎么呢?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太监欲言又止,凝视慕容岄的面庞缓缓低垂了下去。
慕容岄有些不爽,抬声道:“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啊,打了一天猎,我们的肚子是很饿的!”
“娘娘腹中诞生了龙胎!”
小太监的声线业已有些哽咽。
慕容岄闻言一喜,欢声道:“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这般难过?”
小太监猛然跪拜了下来,不住的磕头道:“太后她老人家……她老人家,在去看望娘娘诞下的龙胎时,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给刺杀了……而且这伙贼子的手段十分残暴凶狠,太后她老人家的圣体……”
慕容岄闻言只觉神情一恍,险些坠下马来。
“你是说母后她死了?朕的母后被人给杀了?”
慕容岄的眼中充血,双手不住颤抖,显然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
小太监身体如筛糠一般抖动着,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慕容岄心如乱麻,也不再去追问小太监,径自打马投夜魅居住的暖阁去了。
夜如水,月如钩。
慕容岄几次昏厥,此时已经回到寝宫。
他忍不住想哭,但他不能哭。
因为韩石溪教导过他,他是一朝天子,是天下黎庶百姓的表率,是宛若天神般的存在,是苍天的儿子!
这些话,他一直记得。
而这些话,也正是十四年前,韩石溪出征三路蛮军时,对拉着自己袖口,眸中郁满泪光的慕容岄说的。
万幸的是,夜魅所产下的孩子没有被宋千仇带走。
而这个孩子,正被慕容岄抱在怀中。
他是个开明的君主,理智告诉他,孩子是那些对太后韩石溪下毒手人留给他的礼物,他们一定会以为慕容岄会迁怒孩子,而慕容岄却偏偏不会中这个圈套。
“哇!!”
慕容岄怀中的孩子不知什么缘故,张口哭了起来。
慕容岄轻轻拍击着男孩儿的襁褓,喃声哄道:“孩儿乖,孩儿不哭,为父一定会揪出杀害你奶奶的凶手!朕一定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男孩儿的哭闹声将侍奉在天子左右的太监迎了过来。
“皇上,杂家觉得,皇子应该是饿了,要不要请*娘过来给皇子喂食奶水?”
慕容岄受太后韩石溪影响,对待下人也十分宽仁,听了太监毛遂自荐的话语,微笑着点了点头。
而泪水亦在不自觉间,滑落了下来。
“传李元让和瑜菲儿来见朕!”
另一名太监应了一声,转身穿皇上口谕去了。
不稍时,李元让与瑜菲儿便来到了銮殿右侧的小阁之中。
“两位想也听说今天的事了吧!”
李元让与瑜菲儿点了点头,毕竟太后的离世对慕容岄来说,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夜魅她也不见了,对不对?”
李元让与瑜菲儿对了对眼神,迟疑着点了点头。
“你们怎么不说话?难带还怕朕吃了你们不成?”
慕容岄见两人呆站着缄口不语,心中微微有些恼怒。
瑜菲儿怯生生的说道:“皇上,奴家觉得,夜魅姐姐不可能是害死太后的凶手……虽然平素里太后并不喜欢夜魅姐姐,但是夜魅姐姐的为人皇上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慕容岄伸手打住瑜菲儿话茬,波澜不惊的说道:“朕自然知道夜魅为人,朕其实早已知道这次行刺太后的凶手是谁,只是想借两位爱卿之力,将其剪除,因为这个人也许会影响到我慕容家对大燕国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