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的话让我一愣!这个时候她给我打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说:“陈芳,有什么话就在电话里说吧,你这种人女人,一门心思地想弄死我,跟你见面,你以为我傻吗?”我冷冷一笑,倒也不是怕她,而是现在正是危机时刻,如果我再出了事,白姐真的能崩溃掉。﹎侽棢 .nánūǐ.cǒ≈
听我压根不想见她,陈芳立刻说:“志,你必须得跟我见面!是嘉耀让我来找你的,很多事情,必须当面说!”
嘉耀?!我皱了皱眉头,难道嘉耀说得办法,就是陈芳?
想了一下,我跟陈芳说:“见面可以,你去黑街区,十分钟后咱们在那儿碰头。”
黑街区里,住得全是我兄弟,想来陈芳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好,我马上就到,你快点。”说完,陈芳匆忙挂了电话。
我把车子开起来,脑子里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陈芳这个时候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说,陈芳是要帮我们出庭作证,指认龙腾,承认自己所有的罪行?我想这根本就不可能!
先不说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单是她出庭作证这一点,就够她脑袋搬家的;除非陈芳疯了,否则她不可能这样做。
车子开进黑街,远远地,我就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区门口的大树下。
我把车子开过去,刚一下车,那辆出租车里,就走出来一个身穿灰色风衣,带着墨镜和口罩的女人。
虽然她浑身上下包裹的很严实,但我第一眼还是认出了她,是陈芳没错。
她走过来,靠到我耳边说:“这里安全吗?”
我点点头,“到区里面说吧。”
说完我就往前走,陈芳赶紧从后面跑上来,我转头去看她,竟然发现她漂亮的大波浪头上,生出了根根白发。
我刚要开口说话,陈芳立刻打断我说:“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后来,我把她带到了我在黑街的房子里,进门以后,陈芳摘掉口罩和墨镜,把灰色风衣脱下来,长舒了一口气说:“给我倒杯水吧,从下飞机到现在,我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
我愣愣地看着她,这个女人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敢一个人过来找我,她就不怕我报复她吗?
陈芳转头看了我一眼,她的脸上没化妆,眼角的鱼尾纹清晰可见;她似乎憔悴了不少,整个人的气色都萎痱了。
我就去厨房给她接了水,出来的时候,她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抽起了烟。
我把水递给她说:“嘉耀让你过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陈芳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把杯子一放说:“帮你!”
“帮我?就你?!”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对,帮你救出姓白的。”她夹起烟,深深吸了一口。
我一脸怀疑地看着她,这娘们儿不会又要耍什么花样吧?
我在她对面坐下,也掏出烟抽上说:“为什么,我需要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陈芳往沙发上一靠,仰头长舒了一口气,沉默了好半天才说:“帮你,就是在帮我自己。”
我狐疑地看着她,她自嘲地一笑说:“你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实话告诉你吧,嘉耀弄走了我的孩子,如果我不来帮你,我的孩子……”说到这里,陈芳哽咽了一下,“算是恶有恶报吧!我知道,我陈芳不是什么好人,但我的孩子是无辜的!”
“那矿上死去的那些工人,他们就有罪吗?!”我一拍桌子,当时就怒了!“陈芳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十恶不赦,该千刀万剐的混蛋!你害我不要紧,咱们之间那些恩恩怨怨,我可以理解!可你为什么要联合龙腾,去坑害无辜的人?你的良心呢?”
她咬着嘴唇看着我,眼睛里一点一点渗出了泪水;“我说我后悔了,你相信吗?”她摇摇头,很无助地笑了一下,“人啊,在得意的时候,总会被眼前的一切蒙蔽双眼,总觉得没有任何人,能奈何得了我;可等突然失去所有时,才猛然发现,自己早已在生命的岔路口,越走越远,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听她说这些,我捏着拳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恨她,甚至到了恨之入骨的境地!她差点毁了我的青春,毁了我的人生;后来又差点害死我,现在白姐的事,就是她一手所为。
可现在,她褪去了一身的光鲜,再也没了以往的那种傲气和阴毒,就如一个老朋友坐在你面前,诉说心事一样。
人生真的很奇妙,我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陈芳在我面前,去忏悔自己的过去……
她一根烟抽完,又点上一根烟说:“矿难的事,我会去自首,但在这之前,你必须要先做一件事。”
听到“自首”两个字,我浑身一颤,手里的烟头都掉在了地上;“什么事,你说吧!你要能救我姐,我就是死都可以!”
陈芳干涩地一笑说:“看不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痴情啊!真好,呵,我陈芳怎么就没那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