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菲这回不得不开口了，“若雪妹子，我知道你关心余绘，不过我保证两点，我不做假账，余绘到时候可以请会计师行来查账，第二点，我在这合同上会补充一点，即使我当年亏损，我至少会给余绘保底一百万元。”

徐若雪不去看沈凌菲，朝余绘轻轻摇头，“我知道你目的和沈总一样，是为了回购我们国家历代的珍品，可是有一些话我不得不说在前头，你的合作标的太大，合同内容太草率了，就拿这一亿价格的画作来说，到时候你怎么跟沈凌菲核算价格，难道每一副画作的价格，都要由沈凌菲那边来定吗？”

余绘沉声道：“那肯定不是她单方定，我和她可以在合同中约定，参照上一幅画作的卖家，加上一定比例的涨幅，确定下一幅画作的价格。”

徐若雪终于看向沈凌菲，沈凌菲点头道：“我同意余绘的提议，这一点当然可以加进合同。”

徐若雪冷笑不止，“余绘，原来你的心也就这么大，我问你，你们所谓的一定比例，能高到哪去，能高过百分之百的涨幅吗？就算涨幅上限够高，能赶得上你画作的实际成交涨价幅度吗？就算你不在乎幅度的差额，每次要是沈凌菲只给你定一个低的涨幅，你是接受还是不接受，如果不接受，那这合同你觉得双方还能履行下去？”

沈凌菲只是微笑，并不争辩，她看出来了，徐若雪确实是很关心余绘的所得，不过对她的商业运作是很不信任，信任这种事，不是靠她嘴巴去证明的。

余绘淡然道：“要是沈凌菲不按照合理价格给我核算，这合同自然不能达成履约目的，我可以判断合同无效甚至追究她违约责任的，我不担心。”

徐若雪黯然道：“你是在绘画方面有特长，可是万一真的有纠纷，当她不按照你说的来办的时候，你能怎么样？就算你去请律师，跟她打官司，你耗得起吗？”

“这些我都想过了，没有问题。”余绘让沈凌菲把刚才的补充内容写上，他拿过一看，唰唰签上大名。

徐若雪脸色一片白，长叹息道：“也罢，当初你当我是你经纪人，现在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合不来了，好聚好散，保重。”

方雯发现情势不对，虽然她对徐若雪和余绘之间产生嫌隙感到普大喜奔，不过真看到徐若雪跟余绘闹翻的时候，这又不是她感到喜闻乐见的事了，她要过去把徐若雪拉住。

徐若雪一把挡住方雯，盯着余绘，“我最后想知道一件事，是不是因为她昨天晚上跟你的接触，所以你觉得她什么都是好的，都是对的了？”

余绘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残忍，不过他不会违背自己的内心，“不是，本来我就想过跟她这么合作的，我没那么冲动。”

“你骗我，要不然，你就是骗了自己！你那么喜欢唐瑶，昨天晚上那样的人不是你！”徐若雪说完，倏然转身，微低着头，死憋着就要狂飙而出的泪意，疾跑而出。

方雯要冲过去的时候，还是迟了一步，徐若雪已经在十几步之外了。

方雯下意识地回头看余绘。

“让她走吧，给她点时间冷静冷静。”余绘沉声道，他的心略有波澜，刚才徐若雪口口声声提的都是他、沈凌菲和唐瑶，内中有她多深的感情，他当然感受得到，可能就是因为她太在乎了，所以一时有些不好理解他跟沈凌菲之间的合作方式。

“要不要我找她解释一下？”沈凌菲明白这件事是因她而起，她不可能置身事外。

余绘摇了摇头，“不必了，你去公司吧。”

紫霞指着那套公寓中发生的变故，还有后来夺门而出的徐若雪，嘿嘿笑道：“主人，你的机会来了。”

“就你这个小婢子多嘴。”青丝雪作势又要撕她的嘴。

紫霞动若脱兔般跑开。

徐若雪一路跑到小区附近维多利亚公园，这才停下脚步，悲由心生，止不住地在公园小径间无声地流泪。

“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输给沈凌菲吗？”一个怪怪却很有魔力的声音在徐若雪身后响起。

“是谁？”徐若雪下意识转身问道。

青丝雪仍然罩着她的面具登场，“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明白你的处境，而且我觉得你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输。”

徐若雪倔道：“我有输什么了，你不要胡说。”

“我会乱说？呵呵，我虽然不是先知，但是了解的内情比你多多了，就比如沈凌菲，你以为她只是个简单的女总裁吗？”青丝雪口气傲慢，不过有实力，当然有骄傲的本钱。

徐若雪一脸迷茫道：“那她还是什么，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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