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画作交给徐若雪带去前，余绘跟徐若雪有过一次通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你们宿舍里，当着她的面把画给你吗？”余绘就是想将这次判断对否的心思与徐若雪分享。不论对错。

“你把画交给我，唐瑶能猜到的是你要拍卖一幅画，其他的要看你后续怎么做咯？”徐若雪心灵剔透。只说她能肯定的部分。

余绘呵呵笑道：“到时候你让沈凌菲将画作在拍卖宣传片中只要一闪而过就可以了，搔到某个人的痒处。”

“那么……你是想让她对这个画蠢蠢欲动。欲罢不能？你太绝了。”徐若雪不由为唐瑶哀叹。落到余绘的手里，不管对手是男生，还是对手戏是女生。都是令人欲仙欲死！

“跟她，我还远远提不到绝字。”余绘话中如下细雪，映得天地冰晶。

徐若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那需不需要我再暗示她几句。如果这幅画顺利拍出，你就跟过去做一个告别了……好吧，我承认这是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余绘只是淡淡道：“随便你。”然后他就挂了手机。虽然他当时不知道确切的唐瑶会在什么时候动手。不过应该就是在拍卖会开始前这两三天，果然她以为余绘拍卖的是他们当初相恋时的画作。在最后一天夜里忍不住出手了，她终究还是没有发现这最多算原作者的“仿品”。

沈凌菲脑海里不断回放的则是徐若雪当时的反应。在她看来，徐若雪谈生意如此镇定，但是突然被她提起这个话题。徐若雪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哪有，对他体贴的人多了去了，沈……凌菲你不是也对他很好吗？你看你最终还是签了这个协议，说明你还是很在乎他的，甚至愿意冒项目成败的风险。”

“呵呵，你转换话题……钱是赚不完的，就算亏一点，大不了我到时候用自己的钱补上就是了，反正是做善事，我不会很计较这一点的，反正我还能收获一些名声。倒是你，毫无计较回报地付出，同为女人，我真得很是佩服你呢。”沈凌菲突然发现徐若雪跟她有投缘的地方，她也是难得掏心掏肺聊一次。

“凌菲你已经做得很成功了，我应该佩服你才对。”徐若雪顿了顿，“其实，我也没有像你说得那么伟大了，付出怎么可能会不期待回报。”

“那你跟他挑明了吗？”沈凌菲掩口笑道：“你要是不说，我可去说了，不过我是说我喜欢他，不是帮你哦，哈哈……”

徐若雪微微一酸，嘴角勉强勾起一丝笑意，“你的事我可不管，不过我不想在明白他的心之前被他拒绝，那样太丢脸了。”

沈凌菲神色不由有些黯然，半晌才道：“其实女人何必一开始就担心丢什么脸呢？等到最后喜欢的男人没把握住，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就是因为曾经没有抓紧，离自己而去的时候，那才是痛苦和丢脸的开始。”

徐若雪听出沈凌菲有些过去的伤心事，不过都过去了，她不想揭对方的伤疤，现在只需要把文件拿回去给余绘就好。

余绘就看着拍卖场内竞价声此起彼伏，从拍卖师宣布底价666万开始，“666万。”“666万。”“666万！”

现场一片笑声，这个数字倒是挺符合这幅画的意境。

“666万！”宁飞咬牙喊出价，他事前做过功课，据接近余绘的消息人士线报，这幅画是当初唐瑶和余绘相恋时，余绘最得意的一幅画作。他要是能拍下来，不管是在余绘面前当场砸毁，还是用来送给唐瑶收买欢心，亦或是蛮收藏着等以后转手高价卖出，都是爽歪歪的选择。为了给敌人致命一击，博红颜一笑，他是拼了。

“6666万。”唐瑶漠然地喊出一个数字。这是她能调用的最大资产了，她现在所有的个人身家合起来也就这么多，她如果想要像余绘之前那么拼地赚钱，她相信能有不少，不过她的心思更多放在母亲身上，于金融投资一道只是浅尝辄止，收益不算大。

全场一片沉寂，这个价格已然不低，而且达到了很多人的心理关口，要继续把价格推高上去吗？连唐星野都转头朝唐瑶看了一眼，连他都没有想到她能一次性拿得出这么多钱来。

“6666万。”一个男声一语惊人，全场哗然，这不科学！不符合参与拍卖出价习惯，难有拍卖艺术品在一千万以上的高位还直接爆击6倍价！就算最笨的土豪都没有这么傻缺的！

“我反对！”宁飞急了，当场站起来义愤填膺地指责道：“余绘是这幅画的作者，他怎么能拍走自己的东西？这不是违反规矩嘛？”

沈凌菲在全场嘉宾和此时场外现场直播已经飙升到三千万观众的注视下，淡定地走到宁飞跟前，面无表情道：“不好意思，这次拍卖并没有禁止所有者参与竞拍，余绘出价有效。”

现场很多嘉宾已经认识余绘，之前不认识的，他们估计从今天起再也不可能忘记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却尽显张扬之气，拥有不可思议艺术爆炸力和出价狂的男人。

“6666万，第一次。”拍卖师不失时机地继续炒高气氛。

宁飞气势不由一瘪，令他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