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碧萱静静的跪在地上,聆听着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一时间。眸间氤氲,身子也有些轻颤!
“馨妃这是何意?”原本怒火中烧的冷傲天,在进门的一刻。却看到苏曼荷虚弱的跪在正前方,语气自然的缓和了几分。
“臣妾自知有罪。跪在这里只为自醒!”柔弱的声音带着一丝歉疚。冷傲天的眸子又缓和了许多,迈步走了进来,坐在了案几的边儿上。并没有伸手搀扶苏曼荷,更没有开口让她起身!
这是苏曼荷料想之中的事情,她静静的跪在那里。等待冷傲天的问话。心底却划过一抹冰寒之气,这便是口口声声说爱她十年的男人,一旦得到。便不再珍惜。男人。就是这般肤浅!
“朕倒想听听馨妃何罪之有?”眼前晃过许碧萱玉腕上那条条血痕,原本柔和的眸子再度覆上冰冷。清越的声音透着一股寒气。
“臣妾的罪何止一二,十年前。臣妾不该遇见皇上,不该情根深种,十年后。臣妾不该走进皇宫,不该受封馨妃,今夜,臣妾不该妄自揣测圣意,不该治罪许碧萱,然而这些,都不是臣妾以为的重罪,臣妾最不可宽恕的,就是自以为皇上的心中只有曼荷,只爱曼荷,臣妾忘了,君心似海,臣妾只不过是汪洋大海中的一粒沙!请…皇上治罪!”苏曼荷依旧低眸,波光如烟。
冷傲天的心在这一顺间,猛的一震,看着跪在身边的苏曼荷,似有千言万语如鲠在喉,启唇,却吐不出一个字!对于这个女人,他终是亏歉!
起身,慢慢将苏曼荷从冰冷的理石上扶起,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划过一丝苦涩,因为这一刻,他突然发现,他的心里不再只有这个女人,看着她的表情,百脑子里恍惚的却另有其人!
“坐下说话!”清越的声音依旧冰冷却没有了刚刚的愤怒,苏曼荷心里清楚,若不是那份歉疚,她今天怕是在劫难逃!
苏曼荷虽然起身,却没有坐下,而是恭敬的站在一边,
“皇上若不怪臣妾之前所言,那臣妾真的不知还有何罪?”苏曼荷的眸子微微一闪,原本恭谦的态度更加卑微,让人心中不舍。
“朕问你,在冷宫林园,馨妃可曾伤过许碧萱?可曾趁扶她之时下过毒手?!”在冷傲天的心里已然认定苏曼荷是事情的真凶,虽有些一问,只想听到她亲口承认!他将李公公留在外面,也不想此事传出去,对于苏曼荷,他是留了后路的!
“皇上如此问,想必在心中已有定论,不过曼荷还是要为自己说句话,臣妾没有!什么都没做过,臣妾不知道皇上为何会怀疑曼荷,由始至终,臣妾都没有离开过皇上的视线,若说没有机会,就是有机会,臣妾也想像不出有什么理由去伤害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许已至此,皇上若相信,那是臣妾的福气,皇上若不信,那也是臣妾的命!”苏曼荷的声音无波,似细水长流,却隐隐有种委屈渗在其中。
“罢了!馨妃既然说没有,朕信了便是!*没睡,朕不打扰你了,你好生歇着!”不管是与不是,冷傲天都决定不再追究,如果事实的真相如他心中所想,那他要怎样对待苏曼荷?!
“皇上…不在此休息么?”苏曼荷抬眸,纤长浓密的睫羽微闪,眼中尽是企盼,虽然在心里,苏曼荷已经对冷傲天没有半分情谊,可这句话,这个眼神,她必须要表现的!
“不…不了!朕还有事!”冷傲天有些刻意的回避苏曼荷的眼神,不只是今天,自从他认清对许碧萱的感情时,便有竟无意的回绝苏曼荷的好意,这也是他愧疚的原因之一!
“那……臣妾恭送皇上!”苏曼荷要的就是他躲闪的目光,这说明,在冷傲天的心里,对自己的愧疚不是一星半点儿,也说明自己还有戏可唱!
“嗯!你也早些休息吧!”冷傲天如释重负,却在转身之际,看到了案几上的剪刀!心,倏的下沉,眼中那抹阴蛰的光芒一闪即逝!
苏曼荷眼看着冷傲天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眸中那抹温润渐渐的变得冷凝,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在冷傲天那丝歉疚之心消失殆尽之前,她不能坐上皇后的宝座,那迎接她的,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苏曼荷颓然的坐了下来,可要坐上皇后的宝座又谈何容易!她已然周旋不起了,不是没有精力,不是没有时间,而是没有信心!
“娘娘……”就在苏曼荷绞尽脑汁欲想出除掉许碧萱的时候,小桃红神色慌张的跑了出来!
“你还好意思出来!”苏曼荷的眼神犀利如雄鹰般落在小桃红的身上,双手不由的握成拳头,冷傲天转身时那双眸子就落在那把剪刀上面,对此,苏曼荷一清二楚,这件事冷傲天不追究,是因为他不知如何处置自己,也就是说他的心里认定了自己就是伤害许碧萱的凶手!而案几上的剪刀无疑坚定了他心中所想!
“娘…娘娘……不……不好了,宫外来信了!”小桃红很少看到苏曼荷如此动怒,心中大骇,却不敢迟报手中重要的消息!
“什……什么?!”苏曼荷的脸色骤变,疾步走到门口,四下扫视后将宫门紧闭,转身拉着小桃红以迅雷之速走进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