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招了招手,一个宫女走了过来,苏梓辛不知道嘀咕了什么。只是片刻,便见后面有六位宫人台来三担子钱纸过来。
众位夫人面面相频,不明所以。这写是拿来做什么?
而下一刻,只听苏梓辛说道:“这些都是太后出殡当天要用到的钱纸。原本是已经准备够的。但是这几日吊唁的使团前来,用的这些香烛什么的,超出了事先准备的。故而太后出殡那天这些便不够了,灵堂里面已经有夫人守着了,既然有人说。闲得慌。那就将这些给拆分下来吧。”
苏梓辛声音很淡,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她们炸毛了,这不是宫人敢的活儿吗?怎么让她们做?
刚才说话的兵部夫人顿时便不乐意了。直接便站了起来:“怎么。东王妃这是故意磕碜我们呢吗?这明明就是宫人做的活儿。怎么能让我们屈尊降贵?”
苏梓辛闻言差点没有一个腿软直接坐在地上去:“既然这般高高在上,来这里做什么?百善孝为先。岂有屈尊降贵之说?”
苏梓辛话锋突然一转,语气很是严肃。此刻站在哪里,气场很是强大,刚才还意见颇多的众人瞬间便闭嘴大气不敢喘一口。
“什么事情?在慈宁宫这般没规矩?”外面传来了流苏的声音。
流苏公主一来。刚才像是霜打的茄子的兵部夫人瞬间战斗力爆满,快速的来到了流苏公主的身边,面上一片委屈。
“流苏公主,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不过是说东王妃这忙前忙后很是辛苦,我们想帮忙也帮不了,哪知东王妃记恨在心,抬来这三担子钱纸让我们分开,这……这可都是宫人做的,为太后守灵可是要紧啊。”
“东王妃,可有此事?”流苏皱眉看向苏梓辛,直接将矛头对准其。
苏梓辛则是冷笑,这变的还真是快的。
苏梓辛走了过来,看都不看假惺惺的兵部夫人一眼,淡淡的说道:“兵部夫人说的是也不是,是,则是我确实是让她们做这事,不是则是,并没有让灵堂空着,而不分主次。”
“哦?”流苏瞥了一眼兵部夫人,兵部夫人吓得一哆嗦,连忙指使旁边的夫人帮腔,但这明眼人一看都知道的事情,谁敢站出来啊。
于是纷纷退后了一步,低下头,装不知道,兵部夫人这是一个气,连忙站出去说道:“难道不是吗?我们做了此等事情要宫人做什么?”
“宫人现在在外面伺候吊唁使团,意思是你能去伺候吊唁使团而不能帮太后撕这草纸?”苏梓辛加重了口吻,还真是无法无天了,她岂是这么好欺负的?
苏梓辛这一句话完,流苏就是想要帮兵部夫人都心有力而余不足了,心中不免暗骂了一声,真是个笨的。
于是连忙站出去打圆场:“行了行了,别生气了,这撕钱纸虽一直交给宫人在做,但如今这宫中实在是太忙,人手都抽调了出去,况且这都是为太后做事,有什么卑贱之分。”
流苏公主淡淡的说道,一席话下来,哪里有人敢有意见。
而苏梓辛则是冷冷的一哼,便离开了去,留下兵部夫人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她在府上只手遮天,就是自己的丈夫也要给三分薄面,哪里有人敢这般佛她面子。
但这里到底是皇宫,狠狠的一跺脚,暗自将这件事情给记下了,眼神似是要吃人一般狰狞。
苏梓辛当作没有看见,继续布置着一切,竟管在忙,但这初六这一日,还是到来了,此时正是凌晨十分,苏梓辛彻夜没睡,一直守在太后的灵堂里面,面上一片悲戚。
想起昔日太后不顾一切护着她的时候,心中更是揪心般疼痛,此时马上就要出柩了,心中不舍之意更浓。
流苏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此时堂内并没有多少人,流苏站在这空旷的大殿之内,倒是有几分怯意,目光在这个时候落向了苏梓辛:“辛儿姐姐……”
“流苏,你终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苏梓辛悲痛之际,看向流苏,目光带着点点失望。
流苏眼神闪躲了一下,看向别处:“奶奶即将出殡,我怎么会不来,她最是疼我了。”
“既然知道她最是疼你了,为何要这般做?”苏梓辛语重心长的说道,大有浪子回头之意。
流苏此时哪里听懂这言外之意,只听了个表面:“辛儿姐姐说的,我没有听懂,奶奶待我极好,我也没有奶奶失望。”
当初太后身体不适,她一个人在朝堂上,说的话大臣都踹之以鼻,甚至让她滚下殿去的时候,太后告诉她,凡事开头难,只要让她们认同了,那么一切便能迎刃而解,如今她做到了,难道还不对吗?他那里对不起奶奶了?
苏梓辛看着流苏严重的坚韧,心中更是心灰意冷,看来流苏这是已经认定了,苏梓辛在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默默念到:“太后,流苏之意你也看到,日后的一切,我只能保证她不死,至于其她,无能为力。”
很快,时辰便到了,苏梓辛有点昏昏沉沉的,站起身来,亏得流苏扶住,不然直接都倒在了地上:“辛儿姐姐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