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干什么？”

“放下她！”风清扬的进攻招招狠毒，半点不留情。他对皇帝都可以直言顶撞，何况一个王爷。

慕北风终于被他逼得松了一只手，怀里的素心“啊”一声落地，上半身还在他怀里，双脚光溜溜地踩在地面上，冰冷的地板刺激着她的神经，终于清醒过来。

“你这是逼我！”慕北风也火了，就算他再淡定，也无法维持从容的了。他一手揽着素心，一手拔出慕笛，毫不留情地应敌。

慕笛撞击着风清扬的拳风，如有实质般发出砰然巨响。本来慕北风就和风清扬差不多，现在顾及着素心，更施展不开，很快就落于下风。

“别……打了。”素心低声呻．吟，可惜她的声音太低，被拳脚往来声掩盖了。

慕北风被风清扬一拳击中肩下，他不禁退了一步，轻哼一声，噗地喀出一小口血来，当然风清扬也没太讨好，被他的笛子划过手臂，拉出一条血痕来。

血溅在素心脸上，她睁大眼，彻底地醒了：“你们在干什么？我叫你们住手！”虽然中气不足，但凶巴巴的气势依然是那个百折不挠的普淘。

两人都收手看着她，又惊又喜：“你醒了？”

素心秀眉一蹙，看了风清扬一眼，又看看慕北风，抬手替他抹去嘴角的血丝：“十一少，你受伤了？”

“没事。”他淡然微笑。这点伤算什么，为了她什么都可以受不是么。

“风清扬，我命令你从我眼前消失，要是再敢伤他一下，我跟你拼命！”她现在的样子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偏还母鸡护雏一样拦在慕北风身前，一双如烟似雾的大眼怒视着风清扬。

风清扬震了一下。明知道她已经不是琳儿了，可她总还是扬哥哥地叫着他，曾几何时，竟然和他这么对立了？她居然为了慕北风要跟他拼命……在她的心里，慕家那两兄弟都比他重要是吧，她真的好狠啊……全然不顾他是如何地紧张她，为她做了多少事。

他黯淡地垂下眼，一言不发地走出去。

“这间屋不能睡了，我们去风清扬那里。”

推开风清扬的房间，两人都吓了一跳。

这里到底是怎样的布置啊……本来漆黑的屋里没有燃一支蜡烛，只是有无数绿色的荧光飞舞在空中，星星点点，像夏夜的天空，又像*的眼，温柔地眨着。

素心疑惑地伸手去捞了一把，却什么也没摸着，只是偶尔觉得有微小的什么擦过脸颊，痒痒的，轻飘飘的。

“这是什么？”

慕北风抓了一点绿荧荧的光，从指缝里看去：“萤火虫。”

“这人疯啦，抓这么多萤火虫干什么？”

“琳儿喜欢抓萤火虫放在掌心，握着拳从指缝看，那飞舞的流光特别好看。她说过如果一觉醒来，能看见到处飞舞的流萤多好啊，像睡在星星的怀抱一样。可惜她说过这句话后我还没来得及抓一屋子的萤火虫给她，她就已被选秀入宫了……”风清扬不知何时站在屋角的黑暗里，静静地诉说，像梦幻一样的故事。

慕北风也沉默了。

素心震惊地仰望着屋宇中飞舞的绿光，真浪漫，真美好，好像自己就置身在神秘的夏日夜空，到处都是闪亮的小星星。

李琳儿……那个会做梦的柔弱女子，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了……

扬哥哥，扬哥哥，谢谢你为我做这么多事，琳儿已不是你的琳儿了，再也不能和你厮守到白头……素心突然觉得一阵心痛，幽幽的声音仿佛在她耳边响着，又仿佛是在她体内哭诉，天哪，她觉得自己快要分裂成两个人了，不行，李琳儿的思维为什么总占据了她的头脑！

她惊恐地一甩头，慕北风发现了她的异样：“素心，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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