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兄,你们什么来历?”
谢公公沿着红线上了屋檐,爬到屋顶中间揭了瓦片。顺利跳下去。
一个白胖的男人正搂着个妖艳女子睡得呼噜声震天,看起来似乎是知府章城洛。谢公公疑惑地四顾一下,没发现什么威胁。不禁怀疑床上那个猪一样的究竟是不是能制造蛇蟠阵的章城洛。
妖艳女子翻了个身嘟哝着什么,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一阵寒意。她猛然睁眼。看见寒光闪烁。一把剑正指着自己。
“哇呀!大人救命!”
“谁?谁闯进来了?”白胖男人被吵醒,表情慌张地想要坐起来,剑尖已移向他的咽喉。
“章城洛?”
“本……本官……”牙齿打战。一看就是个没用的昏官。
公公皱起眉,就凭这样的角色也能创立蛇蟠阵?也太搞了吧?
“你精通八阵图?”
章城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你院子里的阵谁布的?”
他继续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再摇就把你脑袋砍了。”
“大爷,好汉。本官真的不知道他是谁……”章城洛哭丧着脸。
他要是说别的什么。谢公公也不会觉得意外,可是他竟然说“不知道”?
“在你的府里布阵,你居然会不知道?”
章城洛垂下脑袋:“本官其实一直没有实权。只是被人在幕指挥而已。”
“什么?”简直是绝世笑话。“你这知府怎么当的?敢情一直是傀儡来着?”
章城洛左顾右盼。神情紧张:“本官也不想的,不过好吃好喝的。只要按他吩咐,就能继续保住这乌纱。而且绝对安全,本官怎敢不听他的?”
谢公公嘿嘿一笑:“你这脑袋长得不怎么牢吧?绝对安全?咱家试试!”
章城洛脖子一缩:“公公饶命!”
谢公公脸一沉,刚才忘记捏嗓子说话了。又自称咱家,怪不得这奸官看出他是宫里头的了。如此更不能饶他性命。他剑锋一搁:“不说实话拿你的脑袋当试剑石!”
“公公,本官真的只是听命于人,那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但他是摄政王派来的人,王爷权倾朝野,本官有几个脑袋敢跟他斗啊?不听不行埃”
“那布阵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章城洛想了想:“是个影子,从来都只在半夜来,就算是白天偶尔会出现,也看不见他的脸。”
“影子?鬼扯蛋吧!”
“真的公公,本官要是骗你,乌纱都摘给你。” 谢公公想了想:“那外面那个阵的枢纽在哪?”
“枢纽?”
“*纵阵法的中心啊,或者你直接说陷进阵里的人怎么才能出来。”
“出来?”章城洛摸着脑袋苦笑,“他说过,要是有人陷进去是不可能活着出来的,因为凡人必定有七情六欲,自然一叶障目。那个阵也不需要人去*纵变动,阵法的法门就在于控制自己的思想和情欲,无思想无情欲自然不会被幻象蒙蔽,就能找到出路。相反,陷进里面永远出不来。”
谢公公一凛,心想:“如此说来皇上果然有险!”
“你敢不说实话?”他剑尖一抖,章城洛肥肥的脖子多了一条血线,他杀猪般大叫:“本官真的不知道,饶命啊!”
看来是逼不出什么来了,而幕后那个人显然也不在意章城洛的生死,或者他根本就不在附近。谢公公失望地琢磨着该怎么办。
“至少你可以走出去吧?否则你每天被困在阵里,自己也饿死了。”
“本官知道怎么从这里走出去,但是本官自己也从来不敢在院子里乱走,除了既定路线,任何地方都不能踏足。”
“路线图呢?”
章城洛抖抖索索从瓷枕中心摸出一张纸,再抖抖地递给他。
谢公公收剑,展开地图。
还没看多会,他就听见一阵响,抬眼看时,章城洛已经抱着他那抖成筛糠的小老婆从床上滚落下去了,随着翻板的声音啪一声合上,床上所有的一切消失,只留下那张空空的大床。原来章城洛的床是个翻板机关,随时方便他逃生。
“看来这宅子底下还有无数密道。”谢公公恨恨道,只怪一时轻心,让那肥猪逃走了,不过即使留着他估计也套不出什么话来了。他提剑在床板上乱戳一通,砍掉了床板,却发现床板下是个小小的空间,再往下是坚厚的石板,再也不可能以武力劈开,只好罢休。
眼看着天方泛了鱼肚白,龙胭胭又冷又怕在原地跳着取暖。
大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她一哆嗦,心想太阳快出来了,难道这厉鬼还这么厉害爬出来害人?扭头一看,谢公公面青唇白,沮丧地从宅子里走出来。
“公公,你终于出来了!”
“没救到他们。”
龙胭胭心往下沉,*了,他们还能安然无恙么?早知道她应该求那个人救他们……尽管希望微乎其微,但总比不试的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