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樾眼前发黑,再倒退几步。
“可你腹中这个孩子,谁又知道是谁的?”
兰樾蓦然回过神来:“王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你命令皇上对我……所以我才怀孕的吗?你现在竟然怀疑我?”
摄政王哈哈一笑:“你这种女人。可以和皇上*,就可以和别人。你和慕北辰也有一腿啊,就算你肚子里的孩子姓慕。也难说是谁的呢!”
“王爷!”兰樾头晕眼花,悲愤得几乎要吐血。
“所以。乖乖做你的贵妃。另外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兰樾看着他嚣张狂妄的背影,终于泪流满面。
“兰薰。”慕北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很不安。
该怎么说才能不伤害她。又说清楚事情呢?
“皇上。”兰樾转过脸,强颜欢笑。
“朕说过要封你为后的事……”
“皇上,其实臣妾不在意这些虚名。只要安安分分把孩子生下来就行了。有没有名分不重要。”
慕北暄愣住了。
“皇上,臣妾知道您的为难,以臣妾的身份。出身卑微。压根儿没想过要攀上枝头做凤凰。所以皇后这个名分,实在是不敢奢望。只要皇上记得自己的话。一直都对臣妾专一就好。”
慕北暄突然一阵感动,抱住她。脸庞摩挲着她的秀发:“朕很感动,真的。兰薰你真是世上最善解人意和豁达的女子。”
兰樾凄然一笑,谈什么豁达呢。其实她不是真的这么大方,但事实摆在眼前,她根本逃脱不了做棋子的命运,除了接受还能怎么样?她真的不知道将来还有个女人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的时候,她还能不能这么淡定地说不在乎。
兰樾今天打扮得格外庄重,因为这是她被封贵妃后首次去太后寝殿请安。
之前跟慕北辰回宫,虽然封了个贵妃,但正式诏书还没下来,慕北辰就已经退位,她根本没机会去见太后。况且那时候宫里风雨飘摇,太后被软禁,慕北辰日日危机,她更不敢胡乱出门。
“兰薰你不用怕,我母后为人很好相处。”慕北暄安慰她。
慕北辰退位后太后才恢复自由,毕竟两个儿子都是她生的,即使慕北暄即位,宫内妃嫔全被换掉,但太后却换不掉。可她心里已经有了一根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当初是慕北辰震怒要处死弟弟,现在是慕北暄夺位逼退哥哥,甚至于退位后那个过气皇帝已经不知去了何方,太后的心情可想而知。
以慕北暄自己心里也是忐忑的,即位后除了登基那天遥遥看过太后一面之后,他根本没敢去请安,他害怕看见太后,质问他为什么夺走哥哥的皇位。
太后正在寝宫小憩,斜卧在贵妃塌上。
最近摄政王很久没来骚扰她,这是好事,但对她而言却更悲惨。先是被软禁,后是两个儿子生死相争,她真不知道自己这一生造了什么孽。
“儿臣携兰贵妃来给母后请安。”
“儿媳参见母后,给母后请安。”
“哀家只有一个儿媳,她叫李琳儿。其余女人都只是我儿子的妾,说好听点是我们晏秦的妃嫔,说难听点是我们慕家的高级家婢。”
兰樾差点吐血,这个太后在说什么?!好歹她也是个贵妃,居然变成了“妾”,甚至是高级家婢?
“母后!”
“你还称哀家一声母后,说明你至少还知道有个娘,哀家以为你完全不知道什么叫骨肉亲情了呢。”太后依然闭目养神,随意挥挥手屏退了宫女太监。最近她心情特别坏,身边的人也没有一个可信的。
“母后,儿臣知错了。”慕北暄十分尴尬,忙跪下。
“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哀家不知道,若不是你皇兄当初心软,也不会让你被人救走,他其实也是想网开一面,想着怎样惩治你,又能保你一条命,没想到啊养虎为患。”太后说着激动起来,有些呛咳,她拍着胸口道:“早知你现在竟会变成这样,当初你皇兄第一次要自治你的时候,哀家就不该帮你逃脱,还在你没有封地的情况下暗中支援你,结果你拿着哀家给你的金钱去造地宫,残害民女,你……”
兰樾见她咳得厉害,身边又没有宫女,忙抢上去扶起她轻轻拍着。
“谢谢……”太后慢慢回头看了她一眼,本来对这个新的兰贵妃非常不喜欢,但她这一举动还是赢得了太后一点好感。
谁知一看之下,太后大惊,一把将她推开:“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兰樾毫无防备,被她一推跌坐在地上。
“母后,儿媳当然是人。”
“你你……兰薰你不是死了吗?”太后颤抖着。
兰樾刚想说什么,突然觉得腹中一阵绞痛,她脸色顿时苍白起来:“我……我肚子好痛,皇上。”
“你没事吧?”慕北暄赶紧站起来去抱她。
“好痛,我怕我……”兰樾一低头,发现裙子底下有点鲜血漫延开来,她尖叫:“皇上,我我……”
“来人哪,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