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说谁害你?林莫萧在哪?”
“我不知道。”
好半天,素心才弄清,原来柔妃和林莫萧奉旨私奔才没多久。某日住在一家客栈,突然发现房门被反锁,门外浓烟呛人。窗户也被人钉死。他们没找到出路,柔妃就强行踢门。
她父亲本是个将军。她也会点拳脚。不是寻常娇滴滴的女人,和林莫萧两人合力终于把门踢开。
谁知门外早有人候着,发现他们突围。直接和她交起手来。林莫萧是个文弱书生,几下就被打晕,她则被逼得退进屋内。跟着没支持多久。也被打晕在地。
后来烈火灼伤了她,剧烈的疼痛才把她唤醒,浓烟中她辨不清方向也找不到林莫萧。只护着眼睛凭着本能乱撞。终于跌跌撞撞从屋里冲出。当时她全身是火。客栈里居然被人清空,根本无人发现她。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她看见一个水缸便跳进去。终于捡回一条命,可那间屋已经完全烧得塌方,她就算想冲进去救林莫萧也不能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那人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柔妃痛苦地摇头。那个人蒙面黑衣,分明想致他们于死地,可她想不起自己和谁有仇。
“你先在这里住下,我禀明皇上,为你作主。”素心义愤填膺。
柔妃突然拉住她,又写:“不要。”
“为什么不要?”
柔妃茫然了一会,依然坚持摇头,唯一有光的眼睛露出一丝复杂之极的情绪,但无论素心再怎么问,她也不肯写什么了。
看着她坚持的模样,素心突然产生一种可怕的念头:“难道……难道她怀疑是皇上要灭口?不不,不可能,墨羽沂想杀人灭口也不用先放她走,这太不合理。他放了她和林御医,不但会令自己名声受损,被人笑话,还会遭到群臣反对。反之,他要杀了这对奸夫淫妇,根本无人反对。”
但是柔妃既然不愿意她把这事告诉墨羽沂,她也只能按捺下来,安慰柔妃:“你好好休息,就住在我这里,起居饮食都有人照料。对了,兰心瑞珠,你们俩谁也不准将柔妃娘娘的事泄露出去,对外只说是我出宫捡回来的一个可怜人,留着伺候我的。”
“是。”
“柔妃你放心,住在我这里应该还是安全的。”
柔妃眼含热泪地点点头。
“皇后娘娘,你现在不宜进去。”
素心抬眼一看,是墨羽沂的近身太监文公公,他一边对她连使眼色,一边拦着她。
“为什么?本宫要见墨羽沂,你让开。”素心心里不爽,什么时候她见墨羽沂还要人通报了?更别提被阻挠了。
“皇后娘娘,您真的不能进。”
“小文子!”素心提高了嗓子,心里有些怒。
文公公其实才二十来岁,进宫年代也不久,但由于平时行事稳重,人缘良好,很快就被调到墨羽沂身边伺候。他善解人意,惯于揣摩人的心意,又善于藏拙,因此深得器重,平时一般官员见到他也是文公公长文公公短的,除了皇帝,也就这个皇后敢叫他小文子。
文公公抬起脸,那张白净的脸上带着点不悦之意:“娘娘,您真的不顾身份要硬闯?”
“什么叫硬闯?本宫在这宫里有哪里是不能去的?”他越拦,她倒越要进。
“娘娘,那可别怪小文子没提醒了。”文公公阴声细气地退到一边,尖着嗓子叫:“皇上,皇后娘娘非要进来,奴才拦不住!”
素心突然停了下脚步,感觉文公公这话里有话,似乎别有用意。
但与此同时,御书房大门打开,只见黑压压一批朝臣正一齐向她行注目礼,坐在书桌边的墨羽沂虽然面色沉稳,但眼神已经有点飘忽。
她忽然明白,自己好像闯祸了。
“就是这个丹陈女子迷惑了皇上!”突然有个白发老臣怒指着素心。
素心一愣,自打到了高郅,她还没见过任何臣子,也不认识他是谁,但看他在墨羽沂面前毫无怯意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骂,显然不是一般身份的朝臣。她虽然一惯不向人示弱,但为了墨羽沂不至于太难做人,她还是摆了个笑脸:“请问这位大人是何官职,为何指着本宫说这样的话?”
那老臣冷笑:“老臣伺候高郅三朝君王,是左相佟司则。”原来是三朝元老,难怪如此摆谱。
“哦,佟大人啊。”素心恍然大悟,“可本宫和大人从不相识,不明白大人何出此言?”
佟司则白眉一扬:“皇上自登基以来每日早朝,勤于政事,只有你这……只有皇后出现后,皇上屡次不早朝,前阵还因为陪你狩猎而离开京都,可知那不但会延误朝政大事,还会危及皇上安危?”
“大人,刚才你称本宫为什么?”
“皇后啊。”佟司则一怔。
“那就证明本宫还是一国之母,大人说话未免太不客气了吧?首先身为三朝元老,应该知礼仪,明朝纲。君为臣纲,夫为妻纲,本宫虽为女流,但大人身为朝臣,应该对皇上的正妻敬重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