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心里的那个人,是兰薰啊……不是她,兰樾。假如有一天他得知了真相会怎么办?会失望?痛苦?仇恨?还是把她捏碎杀死?不不,永远不能让他知道这个真相,就让这个秘密随兰薰的死而付之流水吧。她虽然不是真正的兰薰,也似乎没有爱过他,但是至少她比兰薰对他感情深,至少她真正的为他生了个儿子。要是兰薰还活着,整个身心只容得下慕北辰,哪有他慕北暄的半分影子?
想到这里,兰樾就心安了,她紧紧拥抱着慕北暄,默默想,我真的会想办法保住你的命的,我不希望我们的儿子没有爹。
重返故地,慕北辰心中十分复杂,不知是喜是忧,还是感叹。他慢下了脚步,犹豫了很久,还是先直奔太后的凤仪宫。
“参见母后,儿臣回来了!”
太后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儿子,似乎黑瘦了些,但精神焕发,是实实在在地回到了自己面前。
“辰儿!”她激动地抚摸着儿子的脸庞,上下打量着,唯恐只是个梦幻。
“母后,是儿臣回来了,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慕光极他已经溃逃了,他的势力已经彻底瓦解了。”
太后激动地哽咽着点头:“哀家明白,哀家也听说了一些……皇后也回来了?”她看见了素心。
素心尴尬地笑了一下:“太后,我如今不是……那个了……”
太后愣了一下,想起了她嫁去高郅的事,目光骤然黯淡了一下,然后责备地看着慕北辰:“辰儿,你当初那样对待皇后,哀家真的无法赞同,你……”
“母后,儿臣已经知道错了,但是有些事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了。”慕北辰赶紧堵住了她的话,不希望她再说下去。至于皇后么,他慢慢再追回来好了……
太后叹口气摇头:“你们年轻人的事,哀家是越来越不懂了,算了,由你们自己解决好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呀!”
“母后,老八他在哪?”
太后一愣,突然间说不出话来。没错,慕北辰是回来了,可她要面临的,仅仅是一个儿子失而复得,那另一个儿子呢?虽然他不肖、不孝、不仁,但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呀,难道要得而复失?
慕北辰一见就明白了她的心思,赶紧道:“母后你不要太担心,儿臣不是你想像中那种喜欢手足相残的人,但是对于老八的有些行为……唉,还是等儿臣正式登基后再说吧。”
“辰儿,暄儿虽然千错万错,但他逼你退位后终究没有把你逼到绝境,否则你也不可能再回到这里了,证明他对你还有一丝血缘之情,看在这份上,你能留他一条活路吗?”
慕北辰犹豫了一下,他并不是对慕北暄夺他帝位这件事耿耿于怀,仅仅是伪造遗诏、犯上作乱,他还可以容忍,但慕北暄杀害那么多民女,这事虽然已经过去很久,可那些苦主的家属不可能忘记这切骨仇恨,他该如何是好?
素心轻轻触碰他一下,低声道:“有些事也许可以折中处理,等以后再说吧。”
也只能这样了,走一步算一步。他点头:“母后,这些以后再说吧,儿臣会尽量给老八一条活路。”
太后也明白他的两难处境,凄然点点头。
兰樾抱着儿子,见到慕北辰,几乎是声泪俱下地扑通跪下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含着泪的双眼楚楚可怜地看着慕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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