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屁,你可以看看他身上的伤口。”
素心转过去,也不顾什么男女有别。直接剥了墨羽沂的衣服,看见他身上一个伤口,红肿溃烂。深可见骨。而且手一摸之下,他整个身体都滚烫得惊人。以古代的医术。这种伤口几乎就是绝症了。她真不敢相信那种落后的医药设备能治好他。
她失声道:“怎么会伤得这么深?”
“从背后透体而入,啧啧,到现在还没有人去彻查此事呢。”
“什么?没有人彻查?”
“小文子被关押牢中。墨羽沂根本没有下令着落人彻查此事,而别人没有他的旨令,又怎么敢去查问?所以这案子居然还悬着。朕真不知道墨羽沂是怎么想的。居然既不关心自己的伤势。也不关心自己被谁刺杀的,反倒去关心慕北辰有没有打败慕光极,还派人去丹陈。啧啧。真是……唉!恐怕他是一片相思付流水。搭上了性命又陪掉了夫人。”
傻瓜也听出百里枫的弦外之间了,素心却没心情去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反正这个变化多端的皇帝是她最不能了解的,况且她现在根本无心理会他。
正说话间。御医已经到了门外:“禀百里国君,药已煎好。”
百里枫道:“端进来放下,你可以走了。”
御医迟疑一会:“是不是该叫个宫女进来。伺候皇上服下?”
百里枫挥挥手:“还是叫闲杂人等都守在殿外吧,这种小事,皇后会亲自做的,是吧皇后娘娘?”
素心也不理他,任由他退出去关上了殿门,才端起小几上的药碗。她犹豫着看看墨羽沂,他长睫覆盖下的那圈阴影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还在轻轻地叹息,但仔细看去,却又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鼻息微微翕合。
她吹了又吹,再试了一下药温,口感好苦,她只舔了一下就快吐了出来,温度倒是正好。于是她小心翼翼舀了一勺,试着从墨羽沂口中喂下去,却怎么也撬不开他紧闭的双唇,药汁有大半顺着口角流了下去。
素心赶紧举起袖子擦拭,忽然想起百里枫说有种珍稀药物,想必这药也非常难得,如果这样浪费了,只怕不容易再找到相同的材料,不由得心里焦急上火。
再试着撬开他的唇齿,却发现他依然不能下咽,到底现在处于昏迷之中,如果再勉强灌的话怕是会呛着,像他这样什么反射都没有,只怕流到气管也不知道咳出来。素心左思右想,言情小说里最烂俗的桥段不就是嘴对嘴喂吗?
她把心一横,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再说他又不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她努力安慰自己这是为了救人,唔唔。
素心咬牙喝了一口,妈呀,好苦!苦得她差点一口就喷出来,原来那些言情段子也不是这么容易演的哇,呜呜。但是要忍住,喷出来就完蛋了。她低下头去吻住墨羽沂的唇,呼啦一下吐出去,脑子里想到他吞了自己的口水,就不禁YY得脸上发烧,脑子发晕。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继续含一口,喂一口,还没喂完半碗药,就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
看来这也不是个容易干的活啊,喂多了还会从他嘴边漫出来,重复着这个直起身弯下腰的动作,她累得小腰都快断了,然后看着依然四平八稳躺在那里没有反应的墨羽沂,不禁恨恨地骂:“你这死鬼倒好,老娘伺候你这么累,你却只管睡觉也不醒。”说完却又伸出纤葱玉指,用柔软的指腹轻轻擦拭他嘴角边的药液,抚摸着他消瘦的脸庞,心里一阵抽得疼。
“墨羽沂,你要给老娘醒过来,不然老娘跟你没完没了,追到黄泉路上也不会饶过你。”念叨了几句,素心不知不觉已是眼圈发红,酸涩难忍。她揉揉眼,继续把剩下的半碗药慢慢喂下去。
喂完第一件事,素心先把碗一扔,冲到桌上胡乱抓起茶壶对着嘴灌。好在那里面还有不知哪天倒的茶水,早已凉透,她也不管,哗啦啦一阵漱口,全吐在地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真他妈的苦呀!真不是人干的活呀!”心里老一阵埋怨,都是小言害人不浅啊,弄得她没法开动脑筋想其它办法,第一念就想到了这个。
回过神来再坐到龙塌边上,她弯腰察看着墨羽沂,脸依然如白玉一样,细致滑润的肌肤一如既往,摸上去弹性依旧,只是有些冰凉。指尖慢慢移到他唇上,以往那种樱红妖娆的色泽也已不复往日,只是棱角依然分明,微微上弯,仿佛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双目紧闭,无法再看到他那冰冷又妖魅的眼神。
时间仿佛已经过了很久,而他依然没有醒来。因为古代没有手表,习惯以一柱香来计时,所以素心点了支线香在等候。她不时望望,线香快燃到了尽头,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也在随着香灰的坠落在抽离。
“墨羽沂,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你给我醒醒,醒醒啊!百里枫不是说这种药会很灵吗?你会醒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不是没有杀刘小柔吗?你起来跟我说清楚,圣女说你没有杀她,到底是圣女在说谎还是你根本不屑向我解释?我想听你亲口说,你起来跟我说……起来……”她的声音从越来越激动高昂变得渐渐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