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贵妃优雅地一笑:“原来所谓人证其实只有玜玉一个,她说是怡妃让她问的,皇上和皇后姐姐就信了。那她要是说臣妾是个男人,你们是不是也信呢?”
慕北辰眉头一皱,倒没有想到苓贵妃平时温柔素雅。居然也能雄辩滔滔,她这样一口咬定。倒也真没办法说玜玉说的是真是假。
玜玉急道:“奴婢说的句句是实!”她满头的汗都急出来。生怕这件事如果怡妃没受处置,到最后倒霉的依然是她。
素心吃完最后一口点心:“你们俩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玜玉不是证人。那把当天的几个宫女名字都写下来,回头全提过来审,至于怡妃和苓贵妃。你们俩就不要离开了。”
苓贵妃瞄了她一眼:“皇后姐姐。我敬重你才叫你姐姐,可无论如何,我才是丹陈皇宫品阶最高的贵妃。你可是高郅皇后。皇上授权命我处理后宫诸事。这后宫里的案子该由我来审才对,你越了礼数审我就罢了。如今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居然扣下我留在你宫里。未免有点不合理吧?”
慕北辰道:“现在要扣你留下的是朕,不是她。”
苓贵妃轻咬下唇,终于说不出话来。
怡妃则面色惨白。虽然说瑚妃那天说话时,她带的宫女都是最贴身的,可除了玜玉还有三个,她不敢保证每个都忠心无比,不会供她出来。至于苓贵妃也带了四个,更不能保证那四个是不是忠诚。
八个宫女连同玜玉都跪在地上,一溜排的听审。
“瑚妃娘娘曾说过,皇后怀孕的事,你们当时都跟着怡妃和苓贵妃,可曾听到这话?”
除了玜玉,其余的一起摇头。
慕北辰再多问了几句,神色凌厉,语气冰冷,已经有一两个宫女吓得脸色发白,抖抖索索,偷眼看他,说话也不流利了。
苓贵妃柔声道:“不用怕,皇上面前说实话就行,皇上向来仁慈,又不会对你们随意用刑,有什么好担心的?”
素心心想这苓贵妃果然有手段,这一说那两个宫女已经稍稍安定下来,仍然咬死没有听见这话,甚至不承认见过瑚妃的事。她很清楚,玜玉会招是因为蓝雨情用了非常手段逼迫,这剩下七个宫女肯定也各有弱点,不过现在一时之间也没办法去查清楚,然后各个击破,再审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于是干脆让她们退下。
慕北辰向她递了个眼色,表示这样审下去其实是落入苓贵妃的圈套而已。
素心却摇头,她很清楚,慕北辰和她已经知道事实,缺的只是证据。当然他可以不问证据下令处置两个妃子,可这样就会落人口舌,她的身份本来就*,在丹陈什么也不算,为了她强行废除两个妃子,朝里那些大臣肯定要横加干涉,对外不好交代。所以她轻轻摇头,表示他不要轻易动怒。
毕竟还有最后一个人证,要撬开她的嘴巴肯定比这几个宫女更难,但是会更有用……
“慕北辰,如果我接下去用的手段卑鄙点,你会骂我么?”
慕北辰一怔:“怎样卑鄙?会伤害到谁?”
“不会伤人,但是比较卑鄙而已……”她附耳说了几句,慕北辰缓缓点头。
“不伤人就行,她也实在……太过份了,早该去她应该去的地方了。”
瑚妃正坐在宫里哄着小公主,雨芊很可爱,她脸上满是温柔的笑,轻轻抚摸着雨芊的小脸。
“娘娘,娘娘……不好了,太子病危……不知道为什么无缘无故高热不退,所有御医都在皇上那里……”
瑚妃脸色刷地惨白,手里的东西落到地上:“怎么会这样?”
“娘娘你快去看看吧。”
瑚妃抱着雨芊跌跌撞撞赶到的时候,慕北辰脸色阴阴地在宫门外踱来踱去,廊下侍卫守卫森严,大门微开了一道缝,可以看见里面站着许多御医,都正走来走去。
“皇上,太子怎么样了?”
慕北辰伸手拦住她:“御医说病情极重,仿佛正在疫期,具有高度传染性,你不能进去。”
“什……什么?瘟疫?”
“是的。”
“不,我要进去,我要去看太子,我不怕……”
“你不怕,但是雨芊怕,你要是把疫病带出来,雨芊怎么办?放心,里面集齐所有御医,应该不会有事。”
瑚妃放声大哭:“可是我要看看太子,胤禛……”
“你还是回去,为太子祈福吧。”
瑚妃在门外徘徊了很久,最终知道进不去,只能哭着回宫去了。
宫里设有一座佛堂,平时初一月半皇帝和妃嫔们例行公事会来敬香拜神,瑚妃把雨芊留在宫里就往佛堂去祈祷许愿了。
她两眼红肿地跪在佛前念佛,无论谁劝也不肯离开。
一直从下午跪到晚上,腿都麻了,仍然在那里念经祷告。
佛堂外没有太监宫女守夜,只有廊下两盏灯笼幽幽地飘着火苗,显得分外凄凉。
“皇天在上,佛祖保佑,信女诚心祷告,祈求保佑太子胤禛平安,信女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