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没在朝堂之中,却看多了朝廷之中的种种腐败,那些拿着朝廷俸禄的官员往往都是层层剥削。只知道从百姓身上搜刮民脂民膏;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些附着于贪官的为富不仁的商人更是无恶不作,在城中向普通摊贩收取保护费。这等做法又与牧赫族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差别?
总而言之。他对如今的朝廷。失望透顶!
可是很显然的是,苏羡却完完全全不知情,他尚以为朝廷还是他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始终不肯相信朝廷的腐败。
方孜暮一连串的质问,令苏羡一瞬间陷入了沉默,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父暗暗点头。这个方公子绝非传言中所说的一样。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此刻对于方孜暮却是越来越满意了,若是方孜暮知道了这一点,恐怕他就不会在这里侃侃而谈了!
方孜暮见苏羡没有再说话。他进一步道:“苏大人。您难道没什么说的吗?”
苏羡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他看着方孜暮道:“方公子,不管怎么样。本大人都要多谢你拨冗前来,本大人之所以召你们前来。便是为这件事大家好好商量一下,毕竟朝廷上头已经下了令了,本大人也只能按照上面的指示去做。征兵一事势在必行,你们在钱塘县中都是有威望之人,一呼百应,只要最终大家都听从朝廷的命令,本官相信,朝廷还是不会为难大家的!”
方孜暮听了之后目光不敢置信的看向苏羡,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毕竟最终,他也要借助这一途径而达成逃婚的目的。
“苏大人,”沈父忽然开口了,他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丝毫笑容,“沈某在钱塘县中算不得什么德高望重之人,远远还不能一呼百应,苏大人的请托,沈某可能只能辜负你了,况且,沈某不能做出卖自己县中人的事,若无其他的吩咐,沈某便告退了!”
说着,沈父朝着苏羡拱了拱手,又看向方孜暮,本是十分严肃的脸稍微柔和:“今日沈某与方公子一见如故,说不定,我们很快会再见面!后会有期!”
方孜暮听了之后,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声,这句话里面可真是满含着暗示的意义啊!难道,沈父的意思是,他会来自己府里?
不,不会这么衰吧!
方孜暮稍稍一想,便甩开了这个想法,他只觉得自己似乎想得有点太多了,他也微笑道:“前辈太客气了,晚辈多谢前辈抬爱,后会有期!”
沈父嗯了一声,大笑着离开了,似乎是碰到了什么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站在方孜暮身后的阿齐,他看着沈父远去的身影,喃喃道:“大少爷,他似乎真的很高兴啊,到底是在高兴些什么啊?”
他确信,之前方孜暮和沈父从来没有见过,然而,从一开始沈父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方孜暮的身上,而且那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探究和打量,后来,沈父大部分时间他的视线其实是落在方孜暮身上的比较多。
“你哪儿那么多来的问题?”方孜暮白了阿齐一眼,皱了皱眉,转头又看向苏羡道:“苏大人,有一事,我想向你请教!”
苏羡见沈父已然离去,心里面更加觉得沉重,这征兵令确实是有些荒唐,如今,他也得不到这钱塘县中的有分量的人支持,只怕,到时候,那边的人更不会对钱塘县的人手软。
“你想问什么,问吧!”
苏羡已经有些意兴阑珊了起来,闻起来也少了很多精神。
“是这样的,”方孜暮目光灼灼的看向苏羡,道,“苏大人,我若想要参军该要怎么参加?”
苏羡听了之后愣了愣,道:“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征兵,你之前不是很反感这个吗?怎么又突然感兴趣起来了?”
“方某只是对朝廷的这种征兵办法十分的不赞同,可是,作为国家的一份子,又怎么能不参军卫国?”
方孜暮一边说,心里面一边偷笑着,自己的演技还真的是越来越好了呢!
阿齐站在后面,听到方孜暮的话,更加是憋着笑,大少爷现在说谎可真是不打草稿!
“具体的,其实本官也不是很清楚,”苏羡笑了开来,看向方孜暮的眸光有了一些改变,总算这传闻之中只会花天酒地的公子哥,还算是有点正气,“不过,你若是真的想要参军的话,到时候本官会帮你打听打听的!”
方孜暮连忙摇了摇手,咧唇笑道:“方某怎敢劳烦大人?此事就当是我没问吧,就此告辞!”
说着,他看了阿齐一眼,阿齐点了点头,两人便离开了县衙之中。
苏羡看着突然来了,又突然离开的方孜暮,一时之间还缓不过神来,这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方孜暮的事了,光是这钱塘县中一些人家频繁被盗窃的事就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
沈府。
沈父回来之后,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他直接往沈清荷的闺房那边走去。
而听到动静的阿芸,连忙跑进了卧室之中,只见,沈清荷已然缩到了被褥之中,咳嗽之声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