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亲这么一照顾，方孜暮竟有一种自己很脆弱的错觉，甩了甩头，他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府。

沈清荷和阿芸两人回到府里面，倒是没有什么动静，夜色降临，已经是十六了，月亮露出了整个脸庞，如银盘一般的静静悬挂在黑幕之上，银华满溢到了窗前。

沈清荷清洗了之后，便躺在了睡榻之上，静静的凝视着月光，阿芸不知那月亮有什么好看的，每当大小姐心里有心事的时候，她定然是转头看着窗外的。

阿芸不知道，人一旦进入沉思，其实，外面的景色有多么的好看，都已经与那个人无关了。

“阿芸。”

阿芸被沈清荷突然的呼唤声吓了一跳，她啊了一声道：“大小姐？”

沈清荷偏头，看向阿芸，问道：“阿芸，你说，若是以后你要嫁人了，却只能嫁给一个你不喜欢的人，你该怎么办？”

其实，这是沈清荷心里最大的疑惑，她之所以这么问阿芸，不过是想要知道阿芸究竟是怎么想的罢了。

阿芸怔了怔，继而红了双颊，没想到大小姐会问她这样的问题，继而又摇了摇头，道：“这个问题，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毕竟，阿芸觉得，嫁人这种事情离她似乎太过遥远了。

“呵呵，”沈清荷似乎又起了逗弄人的心思，她看着眼前的阿芸道：“阿芸，你来沈府这么久了，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

说着，沈清荷的眸子微亮，像是为自己想到了这么一个话题为兴奋着。

阿芸她咬了咬下唇，羞涩的瞪了沈清荷一眼，道：“大小姐，您这是问什么呢？这个您让奴婢怎么说？”

沈清荷偏偏还是一脸无害的样子，她看着阿芸道：“阿芸，难道我问错了什么吗？”

阿芸跺了跺脚，道：“奴婢一直是跟在您身边伺候的，若是心里有什么喜欢的人，小姐您会不知道吗？”

从一开始，她进入沈府之后，就是分给大小姐这边的，幸亏大小姐根本不像是下人们说的那般身患顽疾，反而健康的很，而且也很容易亲近，一直以来，她也觉得能够伺候像小姐这样的主子，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

只是，跟在大小姐身边就注定了很难走动，这一点，阿芸非但没有什么抱怨，反而十分庆幸，她并不喜欢被呼来换去，宁愿只伺候一个人。

这些年，为了帮大小姐瞒住她身份，阿芸也是什么办法都用尽了，因此，沈清荷想要出去，阿芸也完全能够一个人处理。

光是这些，就足以令阿芸根本就没有私人时间去做一些事情，更何况是喜欢一个人？

“也是，”沈清荷点了点头，一手支着下巴，眸里似笑非笑，道，“阿芸，刚刚听你的话的意思，怎么感觉好像是在怪本小姐害得你没时间找情郎？”

阿芸听了连忙摇头，她有些慌张的道：“大小姐，您说什么呢？奴婢哪有？”

虽然明明知道沈清荷是开玩笑的，但阿芸不想沈清荷对她有一点点的误解。

沈清荷微微勾唇，头忽然又望向了窗外，叹息道：“阿芸，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们……”

没有身份的累赘，更没有任何的勾心斗角，想要跟谁在一起都可以……沈家大小姐这个光环，带给了她什么呢？或许，更多的是毁了她的婚姻自由。

这个世道，对女子是最最严苛的，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要从一而终……更何况，她要嫁的是那个花花公子，月儿啊，若是你能听得到，就保佑我倒时能够成功吓倒那个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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