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沈父睁开了双眼,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的。出声道。
沈恩贵停下了步子,与沈清荷对看了彼此一眼,两人相互点了点头。于是他留了下来,而沈清荷则是走了出去。
待沈清荷出去之后。沈恩贵这才转过身。他的心里面有着些许的疑惑,不知道沈父叫自己留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沈恩贵已经下定了决心,若还是为了让他继承锦绣绸缎庄。他不管怎样都不会答应的。
“恩贵,过来!”
沈恩贵听到沈父的声音,他这才缓缓的走到了沈父的面前。然后坐在了他的身边。看着他。
沈父注视了沈恩贵一会儿,这才道:“恩贵,这些年。我总是不断地批评你。你的心里……是否心有所怨?”
沈恩贵蓦然抬起了头。眼神里充满了复杂,不知道沈父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他略微沉思了一阵,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便道:“父亲是要孩儿说真话还是假话呢?”
“这里只有我们父子二人,你没有必要还用假话搪塞为父。”
听到沈父的这句话,沈恩贵心里面不由得一动。他漆黑的眸子直视着沈父的,道:“父亲,若说以前,没有一点怨您是不可能的。孩儿时常会想,为什么不管孩儿怎么做,您都不满意,是不是您真的像姨娘所说的那样,有了姐姐,就根本不会在意我?”
沈父睁大了眸子,张了张唇,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真的听到沈恩贵的话,心里面还是十分的难受。
果然,自己不单单是对不起清荷,还对不起这个孩子,恩贵。
“不过,现在孩儿已经想通了,”沈恩贵微微一笑,看到沈父松了口气的样子,眼眸暗了暗,“孩儿觉得,孩儿跟姐姐,都是父亲的孩子,您其实没有偏颇过谁,只是孩儿一直在自己钻牛角尖罢了!”
沈恩贵的话,多多少少让沈父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注视这眼前的沈恩贵,道:“恩贵,你能这么想,父亲真的觉得,你长大了!之前看到你和你姐姐能够那样和睦的在一起,为父觉得,着实不易,你能不能答应为父一件事?”
沈恩贵看到沈父有些疲惫的脸庞,在他的印象中,父亲是那样的年轻,那样的无所不能……然而,现在的他,却在一天天中老去。
“父亲,您说吧!”沈恩贵点了点头,看着他道。
沈父注视着沈恩贵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很难的,就是想要你在为父不在的时候,一定要保护好你姐姐。你也知道,你姐姐身体从来便不好,出嫁的事又变成那样……为父怕,若是为父不在,她会受到伤害。”
说着,语气中的担忧越发的浓重。
沈恩贵听了之后,点了点头,道:“父亲,您放心吧,只要我在这边,就一定会将姐姐保护得好好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她一分一毫!”
沈父听到沈恩贵的承诺,他点了点头,道:“为父相信你!”
事实上,现在,他唯一能够相信的便只有沈恩贵了。
沈恩贵看着沈父道:“父亲还有什么要吩咐恩贵的吗?”
“没了……”沈父打量了沈恩贵一阵,脸上流露出来了慈爱,这样的沈父,是沈恩贵以前所没有看到过的,他想,父亲也是为了让他心里面好受一些吧,“恩贵,你相信为父,为父对你,对清荷,都是一样的,甚至,对你给予了更多的厚望,有时候,真希望,你能够独当一面,那边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锦绣绸缎庄’。”
沈恩贵的唇张了张,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看着眼前的沈父道:“谢谢父亲,是孩儿……让您失望了!”
这辈子,他是不可能成为经商之才了,若是真有下一世,他一定会好好的努力,就算是不可能,也要成为父亲的左右手!
沈父摇了摇头,闭了闭眼道:“怪不得你,人的天赋是无法改变的,况且,‘锦绣绸缎庄’若真是因为无人继承而垮掉,也只能说是它的命!”
只是,沈父这样的安慰非但没有让沈恩贵心里面感到安慰,反而让他更加的愧疚了,如今父亲、姐姐都需要他,他却依旧一点忙都帮不上……
“你去忙去吧,为父要休息了!”
说着,沈父再一次沉沉的入睡,沈恩贵注视了沈父一阵,心里面已经有所决定,转过身走出了他的房中。
钱塘县衙。
“大人,大人……”
一名侍卫急冲冲的跑了进来,或许事情万分火急,根本就忘了要敲门,也忘了朝苏羡行礼。
好在,苏羡也并不是计较俗礼的人,他看着侍卫气喘吁吁的样子,安抚的道:“什么事,慢慢说。”
见苏羡如此淡定的样子,那侍卫的一颗心不知为何也就安了下来,当时调整了自己的呼吸,看着苏羡道:“大人,昨夜刚进停尸间的那个解签和尚的尸体被烧毁了!”
苏羡的目光一凛,绕过了书桌,逼视着眼前的侍卫道:“你说什么?”
那侍卫被苏羡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他不自觉地下跪,不敢直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