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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辰王戴嘉铭亦皱了皱眉,朝中许多人都知道,他与徐墨的关系很微妙。
虽然皇上将他两相提并论。说他们一静一动,都是朕的左膀右臂,可是明眼人都能瞧出这两人明里暗里的斗得有多厉害。
车夫向他回禀的意思显然是让他定夺该退还是该进。戴嘉铭掀了帘子,看向旁边马车上的徐墨。“想不到这么巧殿下也在这时候进宫。”
话中半带讥讽。面上却瞧不出半点不敬,戴嘉铭真不愧是笑面虎,一言一行都不会让人随便抓了错处。
徐墨微微朝他点了点头。不动声色道:“确实巧。早知道辰王在此,我便让我晚些时候再过来。”
这话听着是谦逊,其实含了几分挑衅在里头。晚些时候过来当然错开了无事。但现在他早到了,却没有半点避让的意思。
戴嘉铭能在朝堂中呼风唤雨,倒也不是吓大的。又怎么会怕徐墨这点挑衅。
不过他们的马车后头。已经陆陆续续有大臣带了家眷过来了。这两辆马车堵在宫门口,确实不大好。
他在人前的形象向来是谦逊有礼。不想让言官抓了把柄,强笑着说:“豫王殿下说哪里的话。是我没选好出门的时辰。殿下往年都不来参加这种宫宴,好不容易才来一次,我可不敢扫了殿下的兴。”
他朝车夫摆了摆手。道:“让豫王殿下的车驾先行。”
车夫低头应是,就要将马车退开了,对面的徐墨忽然道:“不必了。”还未等车夫反应过来,他便跳下了马车。
“本王走着去。”
徐墨是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戴嘉铭暗道徐墨狡猾。
堂堂一个正经皇子都下车了,他若是还驾车进去,就显得有些恃宠而骄了。所以也只能咬牙跟着下了车,选择徒步。
可苦了后面的大臣们,不想僭越也只能下车步行了。
后面来的大臣,看着前边全是步行的,显然有些懵逼,但不出风头总是对的,便也跟着这么干了。不一会儿功夫便形成了以辰王、豫王为首两条长龙。
早到的安阳郡主程娢站在宫墙上,看到这一幕,就皱了皱眉头,问一旁内侍:“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除了能看到最前面的两个人以外,其他皆看不清楚。
太监正想回话,在一旁陪着长公主说话的银月公主就好奇道:“什么怎么回事?是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程娢点了点头,指了指城墙下,示意她过来看。
长公主知道这个女儿一向端庄,脸上很少流露出这种神情来,亦好奇的起身,走到城墙来看。
“全部大臣竟然都走着进来!”银月公主见了惊讶地叫了起来,“皇姑,您看最前面的是不是四哥哥和嘉铭哥哥?”
“他们两怎么会走在一起?”长公主有些奇怪,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谁都懂,这两个一般情况是不可能会走到一块的。
“兴许是碰巧遇上吧。”程娢说道。
“娢儿,你觉得辰王戴嘉铭如何?”长公主忽然问对面的安阳郡主。
程娢听了这话,几不可闻地皱起了眉头:“母亲觉得他好?”
长公主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道:“皇上倒是挺中意他的。”
程娢抬眸轻笑,“我听说,他是有婚约的。”
长公主点头,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到徐青鸾大呼小叫地走了过来,“他那算什么婚约啊,那女子我见了,连程姐姐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我们只是说说,青鸾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长公主看徐青鸾气呼呼的样子,就微微蹙眉,“还怕我们不知道你对辰王有意思?”
她这皇姑一向说话直接,徐青鸾脸上顿时红的跟柿子似得,小声道:“皇姑,您又取笑我!咱不是说好给程姐姐选夫君嘛?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我何时说过要给娢儿选夫婿了?”长公主笑着反问,“我们只是在说辰王殿下,你自己听岔了,才会这么咋咋呼呼地跑过来。”
“我才没有呢。”徐青鸾心事被人拆穿,当下便摇着长公主的手臂撒娇,“皇姑此次进宫难道不是给程姐姐选夫君的?父皇可都跟我说了,您还想骗我呢。”
长公主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无奈道:“你也是要及笄的人了,怎么还这般听风就是雨。我瞅着就是你父皇太疼你了。”
徐青鸾吐了吐舌头,看向一旁的程娢:“我可学不来程姐姐的端庄贤淑,父皇说我这性子就挺好的。”
长公主轻轻地摇头:“你啊,你是仗着你父皇宠你。要不然以你这性子,恐怕早就在宫里呆不下去了。”
徐青鸾撇嘴,有宫女来喊各家闺秀都到场了,三人这才停了话题,相继下了城楼。
…………
沈婉瑜一行人也到了宫宴举行的地方,一路步行都累得够呛。沈婉瑶和沈婉玲脚上皆磨破了皮,坐在那儿叫苦连天。
沈婉琪可能是前些日子练舞练出了好体力,倒没跟她们两一样叫苦连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