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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府内,辰王戴嘉铭正俯身在书案前作画,下属端了碗汤来。轻轻搁到他的书案上,“王爷,夜色已深。您还是早些歇着吧。”
戴嘉铭并未抬头,下属往书案上看去。看他画的竟是个女子。脸上不免露出讶异,“王爷画的这是哪家的姑娘?”
画上之人穿着素色的衣裙,打扮极其淡雅素净。眉目却清秀异常,倒像是从画从走出来的仙子。
戴嘉铭没答话,而是道:“徐墨的军队这会儿走到哪里了?”
护卫思考了一下。道:“算着走了也有两日了。大概已到陕北了。”
戴嘉铭搁下墨笔。“朝中可有什么动静?”
属下摇摇头:“暂时没什么动静。就是早年跟着王爷的那些大臣们,都不停地往王府递帖子,哭着要求见王爷。”
树倒猴孙散的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
皇上这次虽然没有重责戴嘉铭。但明里暗里透露出。他已经失势的征兆。
那些跟着他的人,哪能不着急呢。
“不必理会。”戴嘉铭轻轻地说道。“我叫你送到十一皇子和十七皇子手中的礼物,可送了?”
属下道:“已经送了。两位皇子收了礼物,皆是很喜欢。说改日要来拜访王爷呢。”
戴嘉铭点头:“好。我记得,过半个多月。正好是本王的寿辰……说起来本王也有多年不曾做寿了。”
属下回道:“王爷自从奉了辰王,便不曾做过寿了。确实也有好些年了。”
戴嘉铭只是笑,“正巧本王如今在府内闲得发慌,不如今年就替办个寿辰吧。”
他笑盈盈地说道:“给朝中那些臣子都发一份请帖,切记不可漏了谁。皇上要我在府中反省,不得踏出王府半步……我办个寿辰,倒也不算是违背了他的意思。”
下属略感讶异,讶异过后,却是欢喜:“王爷办个寿辰也好。这样正好请那些臣子到王府来说说话,也不至于跟他们生分了。”
“是吗?”戴嘉铭只是笑,并未多解释什么,“下去办吧。”
属下应声而退,戴嘉铭看着书案上的画像,嘴角挂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千方百计地想要帮他,如今如愿,你可开心了?”
手指轻轻拂过那画面上的人儿,“可惜,本王却不开心。虽知你对本王无意,但本王想要得到的东西,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你且在那边等着,我会叫你看看,谁才是世上最值得依靠的人。”
面露冷笑,手下的动作更是狠,差点将画像给划破了。
…………
徐青鸾收到沈婉瑜安然无恙的消息,是在三日之后,在皇帝的寝殿里听到的。
臣子来向皇帝禀报,豫王带兵南下的情况,恰好提到了,后去的御医一行人,说他们在临县耽搁了一些时日。
其中细节并未多说,只说是豫王怕他们出事,临时折了回来,亲自领了他们一道过去。
皇帝并没有起疑,只是夸赞豫王行事周全,却见一旁的徐青鸾,有些心不在焉地,把手中的茶水洒了满地,不由地觉得有些奇怪,“青鸾,你这是怎么了?听到你四哥的消息,你这么高兴吗?”
徐青鸾这才注意到,自己当着皇帝的面,把茶洒了,忙笑着摇头:“儿臣只是许久没听到四哥的消息,有些高兴罢了。也不知四哥特地折回去做什么……”
皇帝含笑道:“你四哥说,南方水患,伤患甚多,御医的作用甚大。朕既派了他们过去,他身为治水的主事人,便不能叫他们出了事去。便亲自折回去,接了他们过去。因是单独骑马过去的,倒也没耽搁什么行程。朕觉得他这么做,虽然是冲动了些,但好在也没出什么大事。便也随他们了。”
“你四哥是个有分寸之人,朕也不担心他替朕把事情办好。”皇帝言语间对徐墨颇为赞赏。
徐青鸾却握紧了双手,“那四哥可有说……折回去时,那几人可有在那出了什么事?”
皇帝觉得她问的十分奇怪,“为何这么问?”
徐青鸾只是笑,皇帝道:“你四皇兄并未说发生什么事,料想应该安然无恙。他们是领着朕的圣旨南下的,还会有人敢对他不利不成?”
皇帝轻轻拍着徐青鸾的肩:“你便放下好了。你四皇兄身边还带了许多的宫廷禁卫军,出不了什么事。”
徐青鸾听到此,神情更是沮丧,从座位上站起来,与皇上作揖:“既然四皇兄没什么事,那儿臣也放心了。父皇还要处理公文,儿臣便不在此打扰父皇了。”
她默默退出了大殿,皇帝觉得她神情有些不对,不由地小声嘀咕:“这青鸾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失魂落魄的样子?”
臣子赔笑道:“银月公主与四皇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下官觉得,公主是担心豫王殿下的安危,才会如此吧。”
皇帝想想也觉得有点道理,便也不再追问,而是跟他讨论起近日的朝堂大事来。
徐青鸾出了大殿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