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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程娢却错解了徐墨的意思,步入房内,看了眼他案上的文书:“殿下不是已经把南方的水患处理好了吗?为何还这般繁忙?明明临近皇城。却不派人禀报皇上?”
她也是实在好奇的。
徐墨却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很有耐心地答道:“出了点事,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暂时还不能回京。”
然后看着她,。嘱咐道:“你回去之后。也不必跟人说,我在离皇城不远的地方,我怕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程娢面上露出几分惊讶之色。“殿下难道已经知道京中有人要谋害于你了?”
“你说什么?”徐墨被她这突然的一句话,吓得抬起头,“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程娢这才意识道。徐墨是不知道的。但她此次过来,是决定,要把那件事告诉他的了。
“辰王殿下。他想借青鸾和亲一事。陷害于你。”她轻轻地说道。“那日我进宫去安慰青鸾,婢女路过皇后娘娘的宫殿。恰好听到了一些,关于他们的事。”
徐墨徒然站起身来。有些激动地按住了她的肩膀:“你都听到了什么?”
程娢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后退了几步,才道:“我冒着危险来找你。本就是要与你说这件事的……”
“只是见殿下,对我不冷不热……我……一直忍着没说。”她小声嘟囔着。
徐墨就算再笨,也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了,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郡主,我与你,是真的不可能的。”
他很认真地说道:“若你是拿这个情报,来与我做交易的,那你还是走吧。”
他觉得程娢这样说,是想逼着她,娶她为妃。
要不然就不肯把消息告知于他。
徐墨确实没有猜错,程娢确实卑鄙得这么想过,但是见徐墨这么决绝地拒绝了,心中又是一痛。
“殿下就真的那么喜欢那个女子,宁愿将自己置于陷境,也不肯娶我?”她泪眼朦胧地问道。
“我虽然暴戾恣睢,为人卑鄙,素来都没什么好名声。但我还不至于,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若是逼我娶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我宁愿战死沙场!”
程娢脸色煞白,他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娶她了。
程娢整个人,精神都好似被人夺走一般,过了很久很久,才重新抬起头。
她闭了闭眼,强忍着心中的涩意,与徐墨说:“既然你如此决绝,那我也没必要再低声下气地赖在你这儿了。今日,就算是我,对你最后的一点情意。今日过后,我便不会在纠缠于你。”
她深吸了一口气,“辰王他想借青鸾的婚事,赐你个谋反之罪。好辅佐其他皇子登基。估计就在这几日的事了……你……小心防备。”
她轻轻地说道,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帐。
徐墨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才高声喊了人进来,“来人,立刻叫几位大人到我房中议事。”
…………
夜幕悄然落下,天上的乌云蒙住了月光,看上去漆黑一片。
庭院静悄悄的,几道黑影,从辰王府的侧门悄然而落。
“殿下,一切已准备妥当。”
跪在了辰王的面前,“属下已经得到准确的消息,豫王的车架,已经到了城门口,天一亮,便能进城。”
戴嘉铭点头,“那戎狄的使者,可通知好了?”
下属答道:“皆已在驿馆候命。只等豫王的大军一到,便能按计划行事。”
戴嘉铭敲了敲案几,望了望漆黑的天幕,“这会是不平凡的一天,过了明日,这京中再无豫王。旁人也便会只知辰王,不知豫王。”
属下笑着应是,“王爷计划周全,定人一举将豫王扳倒。”
戴嘉铭摆了摆手:“下去吧,养好精神,明日还有一场大战。”
属下应是,悄声而退。
天还没亮,果真就有士兵前来敲门,说豫王南下的车架已到皇城,开城门迎接。
漆黑掩盖了城墙上的身影,戴嘉铭就站在城墙上,看着满城墙的弓箭手,整装待发。
戎狄使者,就站在他的旁边,而他们的下方,站了几个,穿着戎狄服饰的士兵。
戴嘉铭轻轻摆手,让人开城门,不一会儿,便看见,徐墨骑着高头大马,从门外走了进来。
那站在城道上,穿着戎狄服饰的人,立刻拔刀自刎,而后大叫了一声,“豫王不甘亲妹与戎狄和亲,杀我戎狄数万兵士!又不满皇上将其亲妹嫁入戎狄,意图起兵造反!”
他大吼了一句,便倒在了城墙下。
刷刷刷,城墙上立刻布满了弓箭手,一时间,豫王被围得水泄不通。
座下将领脸色大变:“殿下,这分明是陷害!我等辛苦从南方治水回来,如今却说我们要谋反,这明显是要对殿下不利啊!”
“殿下快出城离去,我等在此保护殿下!”他们并不知晓其中的细节,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