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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璟低看了他一眼,道:“行了,起来吧。把密函给我。”
拓跋璟接过密函,姿势未变地看完,脸色有些凝重。着李德全放在烛火上烧了,再次拿书一看。却是看了良久一页都未翻过去。
李德全觑着她的神色。小心道:“王爷,您这是……”
拓跋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可即是这样。李德全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伺候拓跋璟多年,自然清楚他的性子,这位九王爷。为人清冷的很。脸上常年一个表情,生气,不生气。都是这样。眼里无波无谰。极难猜测他到底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心思非常难猜。一个不小心,有可能就小命不保了。
“本王叫你查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拓跋璟清冷的声音传来。
李德全咽了一下口水。小心道:“王爷,您叫我查的那个叫夏依霜的女子,奴才只查到她原先是京城一户大户人家的女儿。后因家中人犯了事全家锒铛入狱被斩首示众,只有她一人因跟奶娘到寺庙中上香逃过了这一劫,不过那时候她年纪尚幼,逃亡中和不小心和奶娘走散,最后流落到了夏家村,至于她是何大户人家的女儿,奴才用尽了手中都查不出个真切,好似有人在暗中从中阻止一样。”
拓跋璟凝眸深思了起来,素来无波无谰的眸内涌动着一丝难辨的光芒。
李德全吞咽了一下口水,又继续说道:“王爷,奴才也彻查了当年京中发生命案的人家,有五家之多,不过其中三家也不过是小官员犯了事,被投入了狱中斩首示众,却不累及妻儿,至于其他两家,一家是当时候被封为淮阳侯的外姓侯爷,不过这一家却是*之间被灭了门,凶手至今未找到,还有一家则是当时候荣耀一时的季宰相,当时匈奴军来犯,季家大公子自动请缨,结果一去三个月,前方却传来季家大公子叛投匈奴军,消息传来,先帝大怒,把季家一家人投入了大牢里,半月之后斩首示众,曾经耀极一时的大家族一时间全族覆灭,三百多的人口就这样惨死在午门之下,血流成河,至于那位季家大公子去留未知,而那位年幼的季家三小姐也下落不明。”
拓跋璟只是把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书本上,可是要仔细观察的话,就会看出他的耳朵随着李德全有节奏的汇报而动着。
“王爷,这是季家唯一遗留下来的一副画像,据说是季宰相唯一夫人的画像,传闻这位季夫人貌美如花,倾城倾国,就算年过三十也是风韵犹存,纵然二八年华的少女也比不得她分毫,当日的她和季宰相伉俪情深,相传,先皇还曾有意让她……”
李德全欲言又止,这种皇宫秘辛并不是他一个小奴才能够置喙的。
拓跋璟只是把目光落在了不知何时出现在李德全手上的画像,接过来摊开一看,他的目光一变,握着画像的手紧了一下。
这上面的女子,除了比那个在山洞里对他耍无赖的少女年长个几岁之外,这脸蛋,这眉眼,这鼻子,几乎与她如出一辙。
“这画像你打哪里来的?”拓跋璟终于开了尊口,声音里细细挺来有了些波澜。
李德全心里一喜,知道自己终于投其所好对了一次。
“王爷,这副画像是奴才千辛万苦才从当年未因季家一事受牵连的人的手里买过来的。”李德全垂头说道。
拓跋璟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王爷,奴才还听说一件事,说这位季夫人年轻的时候与先皇是同门的师兄妹。”
“李德全,你今夜的话有些多了。”
李德全真想抽自己一大巴子,瞧你得意忘形的,这下好了吧,犯了皇家的大忌了。
“王爷,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是想说,您让奴才查的那个夏依霜会不会就是季家的遗孤?”李德全小心试探的说道。
拓跋璟只是凝眸想着。
“王爷,奴才还听说,先皇当时候有意让裕亲王唯一的世子与这位季三小姐联姻,两人年纪相仿,据说小时候常玩在一块,不过最后因为季家出事了,这娃娃亲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在裕亲王世子也与礼部尚书之女订了亲,下月就要成婚了,可就在前两天,世子爷却放出话来说是他不愿娶礼部尚书之女,说是季三小姐托梦给他,他不愿做了那负心郎,于是不顾两家的面子,执意要毁亲了。”
拓跋璟神色未变的看着手中的书,李德全小心的蹙着他的神色,道:“王爷,奴才在查那女子的时候,也发现有人伸手查了她,你道那人是谁?”
拓跋璟的眉峰动了一下,淡然道:“谁?”
“是五王爷,奴才听说五王爷年轻那会受过季宰相的恩惠,也许他查到了夏依霜就是那位季三小姐。”
拓跋璟把书合上,低声道:“把烛火熄了吧。”
“是。”李德全心里虽然疑惑,不过还是走过去把灯笼里的火给吹灭了。
“五皇兄那边有什么动态吗?”
“据奴才派去的人来报,说是五王爷借着游山玩水的名头已经离开京城两三日了,至于具体的位置奴才暂时还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