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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睁着眼睛到了二更天,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芸秀的声音传来:“姑娘。睡了吗?”
夏依依应道:“还没。”
“姑娘,夜也深了,还是早些睡得好。奴婢进去给你熄了灯,可好?”
芸秀在门外说道。
夏依依仍旧看着头顶上的帘帐。道:“进来吧。”
芸秀推门进来。款款的走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夏依依,温声道:“姑娘。奴婢帮你把鞋退下吧?夜深了,这样穿着睡觉也不舒服。”
“你把灯给熄了吧,一会我再自己脱就是了。”夏依依眼都不动一下的说道。
芸秀看了夏依依一眼。道:“姑娘。你是不是身子不大爽利?奴婢看你一整晚都提不起精神似的。”
夏依依还是看着头上的帘帐,道:“没有的事,只是有些事没想通而已。等想通了。一切自然就好了。你把灯熄了,出去睡吧。时候也不早了。”
芸秀轻轻地叹了口气,走过去把灯笼罩下的烛火给熄了。
“姑娘。你早些睡,别熬的太晚了,省得明日起不来了。”
出门前。芸秀提醒道。
夏依依并没有回。
芸秀关了门,漆黑的屋里只剩下夏依依一人还睁着眼睛。
夏依依突然从床上坐起,然后下床,小碎步的跑到了窗台前,探头往外看了下,很好,没有人。
她摸黑端来了一张小矮凳,放在窗台面前,踩着凳子爬上了窗,目视着窗户离地面的高度,然后又看了看还在伤残中的左手,她叹了口气,她没有想到她自己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境地。
夏依依用右手撑在窗台上,然后跳了下去,一个趔趄差往前倒去,好在一个错步稳住了身体,要不然她骨折的左手只怕是伤上加伤。
夏依依小心的观察了周围,很好,没有人,她左躲右闪,费尽了一番周折才离开了瑾轩院,躲在院外的一棵大石头后,夏依依忍不住鄙视着弱鸡一样的身体。
想当初在现代,她虽是学经管的,可是身体却倍儿棒,吃嘛嘛香,运动、健身不在话下,拎着重物爬上十楼都不带喘气一下的,可现在,身材瘦不拉几的不说,跑个几步路都能气喘吁吁,再加上一只骨折的手,只要稍微健壮一点的男人,都能把她打倒。
夏依依喘了口气,这才从假石中探出脑袋来,小心的看了四周,没有人,她一路小跑,似是历经了千难万阻一般,夏依依好不容易才来到了离西厢房不太远的柴房处。
她躲在一棵大树下,看着柴房门口守着两名带刀的护卫,她想着,她这样冲上去的话,有几分把握能把两人给打倒了。
估量了下,夏依依悲催的发现,以她目前的状况,只怕一人她都没把握制服了,更何况是两个状如牛的护卫。
夏依依靠在树上,这一瞬间,突然生出了自我厌弃的罪恶感。
不过也没等她自我厌弃多久,便见一行人缓缓地靠近了柴房,那两名守着的护卫见到为首的人皆纷纷跪下,齐呼:“属下见过王爷。”
拓跋璟面无表情道:“起来吧,里面的人可还好?”
“回王爷,还留有一口气,不过一直乱嚷嚷着要见夏姑娘,属下二人见他啦蛤蟆想吃天鹅肉,就自作主张的抽了他一顿。”
拓跋璟只是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无本王的命令,谁允许你二人打人了?”
“属下之罪,王爷饶命。”二人齐声道。
“下去领罚二十大板,罚俸半年,还有明日找个大夫给他看看,若人因此没命了,你们也难逃一死。”
拓跋璟暗沉的嗓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冰冷不已。
“是,王爷。”那两名护卫带着刀离开了。
拓跋璟突然转头看着夏依依藏身的大树,道:“既然来了,还要藏到什么时候?不怕喂蚊子吗?”
夏依依一惊,不过一想到拓跋璟派人暗地里跟着她,她又不惊讶了,只是想到她刚才左躲右闪的窘样被人悉数看尽,她还是有些窘的。
尽管千绪百转,夏依依还是慢吞吞的从树后走出来,一步三挪的来到了拓跋璟面前。
“今夜日月星辰,煞是好看,没想到爷跟我想到了一块去,也想到出来看看这满天繁星。”
夏依依指着天上,打哈哈的说道。天知道,今晚只有寥寥几颗星星,倒是那高挂的月亮格外的亮而已。
拓跋璟一瞬不瞬的看着夏依依,声音沉沉的说道:“你就这么想看到夏淳?不惜顶着一只骨折的手也要跑到这里来?”
夏依依回看着拓跋璟,道:“爷派人看着我,我的行踪不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吗?”
拓跋璟只觉得心里头有一股邪火在乱窜着。
“你信不信你再这样对夏淳表现的过乎关心,本王命人把他给杀了?”
拓跋璟威胁道。
“信!爷手握重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杀一个人犹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我有何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