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面色一冷,如果希香只是单纯的开口向她求情,看在一段时日相处的份上,她可以跟拓跋璟开口求情,可是希香现在是把她赖成了罪魁祸首了,她是受害者,还没有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来,倒被人泼了一身的脏水。
她还真的没有想到希香还是个颠倒黑白,伶牙俐齿的主。
不过也对,能在晋王府那样龙蛇混杂,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存下来,甚至还当上二等丫鬟,伺候拓跋璟这么多年,就算外表再怎么的纯良,骨子里也不会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的,甚至手段比她想象到的还要厉害的多了。
夏依依不露痕迹的挣脱开芸秀的拥抱,冰冷的看了希香一眼,希香被看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希香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仔细的斟酌了下,道:“姑娘,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那样说的,奴婢真的不想被赶出去,但凡离开,注定了颠沛流离,奴婢真的就死路一条了,求姑娘行行好,替奴婢二人求求情吧。”
夏依依讳莫难测的看着希香。
“你真的认为我有那么大的魅力能改变你家主子的决定?”
夏依依漫不经心的问道。
希香顿了下,下意识的看了拓跋璟一眼,下一秒,骇的立马把脑袋垂了下来,灰心丧气道:“奴婢不知,奴婢只是不想被赶出王府,不想在牙婆子的手里任意发卖,最后落得个身处异乡的凄楚下场。”
说完,希香朝地上连叩了两下,额头上都流出血来了,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姑娘,求求你了。”希香顶着一脸的血,哭道。
夏依依叹了口气,到底是可怜的女子。
夏依依朝拓跋璟福了福身,道:“王爷,就下毒一事,民女不想深究了,还请您看在民女的面上饶了她们。”
拓跋璟眯了眯眼,道:“当真不追究了?”
夏依依点点头,这次下毒,她本就无意深究,一来,她对拓跋璟的心思还揣摩不透,二来,她也不知道晋王府的水到底有多深,贸贸然的处理了王府里伺候多年的丫鬟,虽然一时得了震慑的作用,不过到底会让府中的下人怀恨在心,虽然一时不会对她怎么样,不过难保不会在暗地里使小手段,正所谓明剑易躲,暗箭难防,她犯不着为了三个心术不正的婢女,而得罪了王府中潜伏着的小人。
拓跋睿拍了拍手,似笑非笑道:“原来九皇弟是如此管教下人的,若是九皇弟无法平衡客人与下人之间的平衡,何不如把人让给本王?本王一定奉若上宾,绝对不会让人受到一丝丝的委屈。”
拓跋璟道:“就不劳五皇兄费心了,本王自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拓跋睿挑了挑眉,好看的蓝眸似笑非笑的看着拓跋璟,道:“九皇弟的交代,就是找一个替死鬼?”
拓跋璟的手指动了下,道:“来人,把她三人带下去,各杖责四十大板,罚俸一年,贬为厨房杂役。”
芸秀和希香二人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要是被贬为厨房杂役,那这辈子就真的是算毁了。
希香有些可怜的看了夏依依一眼,夏依依眉头微微皱了下,开口道:“王爷,民女不想深究这毒到底是谁下的,还请您收回成命,还有民女谢过襄王的关心。”
慕容司在旁插口道:“妇人之仁,只会败事,你今日不杀了她们,难保他日她们不会怀恨在心,取了你的性命。”
夏依依怔了下,目光非常复杂的看着慕容司这张与她在现代的老板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记得,她的上司也曾经跟她说过,职场上,最要不得的就是妇人之仁,你的一时妇人之仁,也许在你看来是做了一件好事,可别人领不领情那就是一回事了,难保他不会在羽翼颇丰的时候杀了个回头枪,把你杀个片甲不留,公司损失不说,也害的数百个员工下岗,有家有口的有可能会上街要饭,生活困顿,这些仅仅只是因为一时的妇人之仁造成的。
一时的妇人之仁,有可能损失惨重,甚至血本无归,最后丢了性命。
这话听起来,说大了有些危言耸听,不过谁又能说这不是事实呢?
职场多年,夏依依从来就不是心肠柔软之人,不过她有她自己的考量,初来古代,她一无所有,没钱没势,举步维艰,被拓跋璟虏来,说不诚惶诚恐那是假的,就算她在职场上历练多年,可一下子穿越了千年,来到了一个皇权至上,人命薄如纸的古代,她也得步步小心,时时谨慎,要不然一个不察,有可能就小命不保了。
夏依依浅笑一声,道:“大将军,得饶人处且饶人,又何必处处赶尽杀绝?您说民女说的对吗?”
慕容司肃着脸,一本正经道:“本将戍守边疆,上阵杀敌,从没有退缩的念头,若是妇人之仁,非得害的自家将士死于非命,有可能还会将图不保,所以本将不知何为得饶人处且饶人。”
夏依依被噎了下,和杀人无数的大将军讨论饶了别人的性命,是不是就跟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