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香摇了摇头,惨白着一张脸勉强的笑了笑,虚弱道:“姑娘,奴婢没有怪夏大哥的意思,只是当时也被夏大哥骇了一跳而已,没有想到看起来那么淳朴忠厚的人,发起火来还挺吓人的。”
夏依依不置可否,夏淳发起火来确实连她也要忌惮三分。
“你好好休息,一会我寻个大夫来看看你。”夏依依替她小心的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说道。
“姑娘,谢谢你了。”希香感激的说道:“芸秀姐姐也伤的不轻,能请姑娘也请个大夫去看一下她吗?奴婢二人都惹了王爷,要是你不叫的话,只怕没有人敢擅作主张的给奴婢二人叫大夫。”
夏依依点点头:“好。”
希香感激的朝她笑了笑。
“姑娘,你心地挺好的。”希香真心实意的说道。
夏依依只是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找大夫了。”
夏依依离开之后,直接去找了刘大夫,刘大夫也没有推脱,只是在路上的时候问了这一回又是谁受伤了。
夏依依只是笑笑。
刘大夫隔着帘子给希香诊了脉,写了一副药帖,又留下了涂伤口的膏药,嘱咐早中晚涂三次,这才拿着药箱到芸秀那给芸秀看了病。
等刘大夫看了病,夏依依问道:“刘大夫,她们两人的伤都没有大碍吧?”
刘大夫脸色有些凝重,道:“这么粗的棍杖打下去,连粗壮的汉子都有些承受不住,何况是两个小姑娘,虽然没要了命,不过到底伤及了根本,可得好好地养着才能恢复元气,要不然会落下病根的。”
听他这么说,夏依依的脸色也有些凝重。
“一切靠刘大夫了。”夏依依郑重其事的说道。
刘大夫道:“姑娘,你放心吧,只要两位姑娘好好养着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麻烦刘大夫你了。”
刘大夫只是笑笑,这病看得多了,反倒习惯了。
刘大夫拿了夏依依给的赏银,挎着药箱就离开了,夏依依站在原地本来是想进去看一下芸秀的,没想到李德全快步的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姑娘,可找到你了。”李德全喘了口气,说道。
夏依依道:“公公,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给希香和芸秀二人找大夫了?”李德全小声道。
夏依依也没有惊讶,只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爷已经下令了,说是谁都不得私下接济了她们两人,你这样子岂不是公然的违抗了爷的旨意?”李德全看了看四周,说道。
夏依依看着李德全,有些好笑的说道:“公公,你这样急急地跑来,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吧?”
李德全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瞧我,把正经事都给忘了,我这次来呢是奉了爷之命,让你离希香和芸秀二人远一些的,她们受了三十大板,若是能活,也算是他们的造化,要是活不了也怨不得别人,任其自生自灭就是了。”
夏依依的眉头皱着,暗道拓跋璟这男人,看似无情,偶尔有情,可看他有情的时候他又太过冷酷无情,多变的令人胆寒。
“公公,那芸秀和希香好歹伺候王爷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苦把她们逼成这样?”夏依依随口问道。
李德全叹了口气,道:“姑娘,爷的心思最是难猜,岂是我们这样的能够猜测的,我劝你呀仗着爷宠的时候就好好的跟爷说几句好话,要不然惹恼了爷,只怕你也落不得一个好来。”
“公公,谢谢你了,我省的。”夏依依看似真心实意的道谢道。
李德全很是满意夏依依的上道,他道:“姑娘能听得进去那自然是最好的,爷那边还需要人伺候着,我先走了。”
“公公慢走,改天得了好酒再孝敬公公您。”夏依依在后笑道。
等李德全走远后,夏依依转头看了芸秀的屋子一眼,轻叹了口气,看来她是不能出手帮她们一下了。
伤的这么重,能不能活下来也只能看她们的造化了。
夏依依回了一趟自己住的屋子,到了晚上,她终究还是不忍的去看了希香一眼,不是说她的心地有多么的好,可到底希香是因为她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她也不能见死不救了。
到了希香那,果不其然,伤重的她还没有吃饭。
夏依依道:“希香,他们不给你送饭吗?”
希香苦笑了下,道:“奴婢得罪了王爷,现下那些人想与奴婢保持距离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热情的给奴婢送饭?”
夏依依想想也是。
高门大户就像是一座金字塔,等级分明的厉害,越是顶端,手中的权势就越大,而卑贱的仆从丫鬟则生活在最底层,而这个底层也有等级之分,稍稍一点职位也要决定其他人的生死,在这样等级分明的大宅院里,人人都学会了明则保身,学会了捧高踩低,没有利用价值的丫鬟就像一只任人拿捏的蚂蚁,挺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