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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然眼里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道:“下官不过是个小小的西平县县令,哪里能受得住襄王所赞的满腹才华。”
“你是当年的状元郎。文武百官但凡有未出嫁的女儿都想许配给你,你有无才华,是他人来定的。本王其实也挺欣赏你的才华,只要你拿出解药来。本王可许你高官厚禄。给你一个平台施展你的抱负,如何?”
拓跋睿威逼利诱道。
陈毅然只是垂着头,静默不语。
“陈大人。你是个聪明人,要知道这次机会是可遇不可求,西平县遭水患。是你的良机也是劫。你好好把握,你便是人上人,你要是执意如此。那本王就没办法了。宁可错杀一个人才。也不想他日后成为一个大患。”
拓跋睿继续说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只要陈毅然不是个傻瓜。他就知道怎么样选择。
陈毅然当然不是个傻瓜了,相反。他很聪明,两年前自请来西平县当个小小的县令不过是赞平他身上的锋芒罢了,他不甘于一辈子都做个小小的西平县县令。也不屑跟着那些无多大抱负的官员,入府为他们的幕僚,他要跟的是真正有抱负的王者,而他选中的无非是拓跋璟和拓跋睿二人。
拓跋璟身上有戾气,杀伐果决,头脑也清晰,不失为一名谋而后定的主子,拓跋睿美的雌雄难辨,却不是空有外貌而囊中空空,比他外貌更令人忌惮的是他的谋略,两人在朝中势均力敌,不分上下,平衡着朝中有些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他若能跟着其中一方,势必能肆意的施展着他的抱负而不受束缚。
这些日子来的种种,不过是他测试两位王爷的小小伎俩罢了。
陈毅然拱手道:“王爷,下官作为西平县县令,理应为百姓谋取福利,只是突遭水患,又来横祸,下官心里甚是难过,下官之前学过一些医术,若二位王爷信得过下官,下官可为那些无辜的老百姓诊断一下。”
拓跋睿一双蓝眸仔细的看着他,道:“你学过医术?”
陈毅然点点头:“年少时家贫,下官曾随家乡的一名赤脚大夫学过一些,若二位王爷信得过,下官可为那些人看一下。”
拓跋璟和拓跋睿同时看着他。
陈毅然泰然自若,并没有因为两位王爷迫人的目光而露出一丝胆怯来。
“好,只要你能治好依霜,你之前犯下的错事,本王可以替你遮下。”拓跋睿许诺道。
“谢王爷。”陈毅然拱手道。
“陈大人也别高兴得太早,若是你不能医治,本王有的是惩治人的办法。”拓跋璟在旁适时的插了口。
“下官只是一试,反正下官与朝中重臣暗中有勾结,结党营私,肆意敛财,这样的罪名早足够下官死上三四回了,下官这次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不是吗?”陈毅然嘴角勾了勾,淡然道。
拓跋璟好看的眉峰皱了皱,他其实不太喜欢陈毅然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欣赏着自信睥睨的人才,可不喜欢过于自负的人。
有时候太过聪明,那便是自以为是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误了卿卿性命。
“陈大人,有时候还是适当的表现出一点害怕的好。”拓跋璟留下这么一句,就直接甩袖离开了。
陈毅然却因为这句话而怔了下。
“陈大人,你是个人才,窝在这么个小地方实在是太屈才了,只是有时候太过自负,运筹不成反而累了一身才华。”
说完,拓跋睿也转身离开了。
陈毅然目光复杂的看着拓跋睿离去的背影,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诚如陈毅然说的他学过医术,他给夏依依诊脉之后,只是恭敬的说道:“回两位王爷,依霜姑娘虽染了瘟疫,不过因为王大夫熬的药的压制下并无大碍,迟迟未醒,怕是她被什么拉住了醒不过来,唯有她自己想通,要不然……”
“要不然会如何?”拓跋璟率先开口问道。
“姑娘此生会成为一个只会呼吸,其他皆无所感的睡美人。”陈毅然躬身,道。
“混账东西!”拓跋璟动怒的扬手给了陈毅然一巴掌,道:“本王放你出来,不是听你说这些废话的,若你治不好她,本王让你生不如死。”
陈毅然的嘴角被打的出血了。
“王爷,为了一个女人,你的心乱了,你当真还是那个运筹帷幄,冷血无情的晋王?”陈毅然抬起头,不畏惧的迎着拓跋璟那嗜人的眼神,淡淡的说道。
拓跋璟的拳头捏的死紧,脸上怒火丛生,这是他第一次在一个外人面前大动肝火了。
“陈毅然,信不信本王杀了你?”
陈毅然躬身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拓跋璟嘴角冷勾,扬声道:“来人,把他拉下去,杖责一百大板,别把人打死了,留他一条命。”
两名护卫率步进来,就要去拉陈毅然,拓跋睿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
那两名护卫面面相觑,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