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恂脸色越发的阴鸷,简直可以拧出水来一样,他厉声道:“九皇弟,你素来厉害,公私分明,绝对不会因为儿女私情而影响了你的判断,可是现在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说出这样子的话来,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拓跋璟垂下头,沉声道:“臣弟罪该万死。”
拓跋恂抬手揉了揉额头,神色有些疲倦,有些疲倦的说道:“罢了,此事朕权当你只是一时糊涂才说的,至于迎娶夏依霜之事朕是不会同意的,一个病怏怏的女人根本就不配成为晋王妃。”
拓跋璟没有起身,而是往地上磕了两个响头,再抬起头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沁出了血,不多,不过看着还是挺吓人的。
“皇上,就算外面传言喧嚣直上,说臣弟有谋逆,想取你而代之之心,臣弟也从来没有过其他的想法,一心忠心为国,替你处理你大大小小的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也不曾求过你别的事,现在臣弟只是想给心爱的女人一个名分而已,就这么点要求,难道你也要拂了臣弟吗?就真的不怕寒了臣弟的心?”
拓跋璟定定的看着拓跋恂,动之以情的说道。
拓跋恂的神色果然变了变,眼里的情绪讳莫难测。
“皇上,依霜现在病情未知,有可能,有可能……”话未说完,拓跋璟的声音就带上了沙哑的干涩,像是在压抑着汹涌的哭泣一样。
隔了好久,拓跋璟沙哑的继续说道:“皇上,臣弟难得情动,她是臣弟唯一想娶的女人,若是皇上不允的话,臣弟终身不再娶王妃,她要是不在了,臣弟也许也会离开京城这个伤心之地。”
拓跋恂的眼神转了转,不怒自威的看着跪在地上不肯妥协的拓跋璟,知道他是有备而来,若是不允了,只怕他真的会失了一员大将。
拓跋璟和拓跋睿,不亚于他的左膀右臂,若失去了拓跋璟,不啻于砍掉他的右臂。
最终,还是拓跋恂妥协了:“你真的这般喜欢她,就算是美若天仙的风晴依住到晋王府去了,你也能无动于衷?”
拓跋璟抱拳道:“皇上,十公主美则美矣,但臣弟也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万里迢迢来的妹妹而已,对她并无一丝的儿女私情,臣弟的心,只有依霜一人。”
“夏依霜不过是个无素养的乡野女子而已,竟得你如此的倾心,也罢,朕可下旨赐婚,不过朕要你同娶两名王妃。”拓跋恂提出了要求。
拓跋璟心里一凛,拒绝道:“皇上,大历自建朝以来并无并妻的先例,臣弟惶恐,不想开了这个先例,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拓跋恂与拓跋睿几乎如出一辙的淡蓝色的眸眯了眯,冷声道:“九皇弟,你是越来越不把朕这个皇弟放在眼里了,威胁朕不说,还屡屡的抗旨,就真的笃定朕不会对你如何?”
“臣弟并无此意。”
“九皇弟,自从夏依霜这个女人来了之后,你真的是变了很多,朕都以为你换了个人了。”
拓跋璟抬头看了拓跋恂一眼,低声道:“臣弟不知皇上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拓跋恂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道:“若你执意要娶这个女人的话,朕也不会不通情达理的。”
拓跋璟的眼神闪了闪,抱拳道:“臣弟谢过皇上的成全。”
“不过朕有个条件。”
拓跋璟戒备心一起,沉吟了一会儿,才道:“皇上请说。”
“朕可以同意你娶了夏依霜,但不管她是不是季家的遗孤,朕都不会平反季家的冤假错案,只要你同意,朕立马下旨给你二人赐婚。”
拓跋恂语气淡淡的说道。
拓跋璟抬起头,复杂的看了拓跋恂一眼,道:“皇上,当年季家一案,臣弟已经把搜罗来的一半证据交到了你的手上了,你也知道季家是被冤枉的,难道你就真的愿意让季家背负着背主的罪名,上百条性命就这样无辜的惨死了吗?”
拓跋恂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过桌子上的奏折重重一拍,道:“混账!九皇弟,你是越来越放肆了,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就敢质疑父皇所做过的决策,你是不是想给父皇留下一煞笔,让他在九泉之下也要勃然大怒?”
拓跋璟冷静的看着拓跋恂,缓声道:“臣弟绝无此意。”
拓跋恂揉了揉额头,叹了一声道:“九皇弟,你真的是被一个女人迷得越发的不像话了。”
拓跋璟沉默。
拓跋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朕就只有这么一个条件,你若同意,朕就赐婚,不过她绝对不能恢复季家三千金的身份。”
拓跋璟垂着眸,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拓跋恂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谈开了桌子上的折子,至于有没有把折子上的字看进去,也只有问他本人才能知道了。
半晌,拓跋璟抬起头来,道:“皇上,请恕臣弟不能答应,她是季家唯一的遗孤,要是不还季家一个公道,臣弟这个季家女婿百年之后也无颜面对季家的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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