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石易安和祈玉公主新婚如期而至,祈玉公主作为陈国公主。睒于鸿轩作为陈国护送公主的使臣,这门亲事,他自然要参加。
九皇子府上客人迎来送往。人人均是盛装丽服,分外喜庆。满院中红飞翠舞。玉动珠摇。十分热闹。
他瞧着这番聒噪场景,心里颇有些烦躁。心里蓦地便闪过一个人影,若是那女人也在这里。想来会多些兴味。
自从那日在闹市中一番谈话,睒于鸿轩对倪清羽更是升起了不一样的感觉。
他一向不近美色,原本应下这门亲事。也不过是因为觉得此女行径颇带兴味。更多的是想要一探究竟,并无男女之意。
而眼下……
睒于鸿轩嘴角轻笑,他这是怎么了?脑子里竟总是时不时蹦跶出她的模样来。
算算日子。再过些时日。他们便可以启程返回陈国了。
倪清羽没有到九皇子府上。也不知道自己正被人这般惦记着。她脑中满满的便是倪芷云痛苦的场景,心里别提多解气。
果不其然。将军府里,倪芷云哭得几欲晕厥。虽然她早已经知道了婚期,但为今,却是依然心痛欲裂。
她毕竟是在将军府。也不敢闹得太凶,惊动了吴越,她便只能一个人捂在被子里,呜呜地哭着,着实让人闻之肝颤。
她抚着自己的小腹,硬生生地把泪往回咽,眼神里透着一抹寒光。
如此又是数日,刘氏又屁颠屁颠地到了将军府,两母女一合计,时机成熟,采取行动。
这日,倪芷云悄悄换上了丫鬟衣服,蹑手蹑脚地便从后门溜了出去。
刘氏早早便派了人在后门接应,倪芷云被抬上了轿子,再出来时,已经是一身靓丽的打扮。
头顶斜插着一支红梅金丝镂空珠花,手拿一柄牡丹薄纱菱扇,身着一袭朱色的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脚上穿一双凤纹绣鞋。
倪芷云底子亦不是差的,精心打扮一番,便又回复了往日的风采。
她环顾着四周,这是一处僻静又景致优雅的庄园,她却是不知道身处何处。
抬轿子的轿夫细心嘱咐道:“小姐您便在那凉亭处候着,老爷夫人已经想了法子,把九皇子邀来此处。”
倪芷云的心顿时便雀跃了起来,眼底眉梢都是笑意。
石易安收到了神秘信件邀约,他亦不是闲人,原本不打算前来,但是如今他正在图谋大业,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若是写这封信的人实际上是与他有大业需要谋划,他若是直接推掉了,岂不是可惜?
石易安来到了这个庄园,四处僻静无人,他循着各处凉亭找着,终于是看到了那一抹娉婷的丽影。
原来是她?石易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她已然是残花败柳,自己又已经娶了陈国公主,难道她还想要继续纠缠?
石易安信步走了过去,不论如何,来都来了,做个了断也是应该的。
倪芷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激动地转身,她瞧见了这个叫他日思夜想的翩翩公子,眼眶里的泪顿时便滚了下来。
她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便扑了上去,轰轰烈烈的哭戏筹码又上演了。
若是往常,石易安倒是觉得她哭起来个人引人怜惜,现在,心里却是升起了阵阵厌恶。
但这么一个软香柔玉抱在怀里,也着实不忍粗暴地推开。
况且,粗暴可不是他的方式,他定要温温柔柔的把她打发掉。
石易安温润地开口,“原是云儿把我约出来,幸亏我来了,不然就叫云儿好等了。”
倪芷云最吃他这一套,一丝心里又是柔软一片,她心里又苦闷不已,“我以为九王娶了娇妻,便把云儿忘了!”
石易安嘴角勾起一抹异笑,“怎么会?云儿永远是我心坎上的人。”
倪芷云听了,顿时又是哭作一团。
倪芷云终于是止住眼泪,“既然九王心里还有我,那你便向皇上请求,把我要了去吧!我实在不想待在将军府,不想再看到吴越那张丑陋的老脸!”
石易安的目光在倪芷云脸上扫了一圈,心里暗哼,可她已经失身于吴越那个老骨头,他若是再把她要过来,岂不是叫朝堂之人看笑话?
这不过是他心里的想法,表面上他却是半分都没有表露。
石易安温柔地抚着她的脸庞,“本王知道云儿受苦了,但现在,本王刚刚娶了祈玉公主,马上把你纳进府,只怕不妥。你且再等等……”
“云儿能等,云儿肚子里的孩子却是不能等!”倪芷云一下脱口而出。
石易安怔住了,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你怀孕了?”
倪芷云含着泪点头,“已经三个月了,我也是刚刚发现。云儿如何不知九王刚刚娶了祈玉公主,云儿也想继续等,可是,这个孩儿,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云儿等得了,孩儿却是等不了啊!”
石易安委实也没有想到这一出,他就算已经对倪芷云心生嫌恶,可是孩子,他却是不能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