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清羽目光静然,紫眸在那簇火中闪烁着光,她已然无心跟他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便就着自己的紫眸说:“前辈定然也是注意到我的紫眸吧,我这双眼睛与众不同,便和这*纵火的能力一样。是与生俱来的,我根本没有必要骗你。”
常可为的目光还是带着一丝怀疑之色。不住地打量着她。
“你这小丫头。狡诈得很!老夫没这般轻易相信你!”常可为恢复了警觉。
倪清羽胸口已然疼得难受,唇色苍白,“我说了你又不信。那你要如何?”
“你若是骗我,可知道后果?”常可为语带威胁。
“我手无缚鸡之力,眼下前辈只需要动动手指头便可以把我捏死。我怎敢对前辈撒谎?”这句话倒是真的。眼下常可为要弄死她,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倪清羽怕他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便语带反讽。“前辈对这个问题紧揪不放。若是被旁人知道了。还以为前辈是在觊觎我这本领,想要逼我教您。这传出去,不是坏了前辈的名声吗?”
常可为听了。顿时被气了一下,吹鼻子瞪眼地看她,“真是可笑。我常可为是谁?还需要向你一个*臭未干的小丫头讨功夫吗?”
倪清羽又扯出一抹笑,带着一丝谄媚,“我自然知道前辈不是这样的人。”
常可为重重哼了一声,他一时又看着倪清羽,扑捉到她脸上闪过的一丝狡黠之色,觉出了她的这招激将法,心里徒然生出一丝兴味。好个大胆的小丫头,敢三番四次在他面前使手段。
常可为眯着眼睛看她,“我常可为难得对一个人感兴趣,你这小丫头,倒是让我甚是喜欢。聪慧机敏,又带着几分狡诈,还会这邪术,实在是很对老夫的胃口,老夫今日便破例,收你为徒,你便跟老夫回碎骨刹吧。”
倪清羽惊得差点没又吐了一口老血,他没有在开玩笑吗?
余焕然的神色也变了一下,他自小跟着常可为,从来都觉得常可为性情古怪,可从来没有听他夸赞过何人,今日竟对倪清羽这般夸赞,还许下收归名下的诺言,这着实反常。
倪清羽心下亦是有些受宠若惊,但是回碎骨刹,这怎么可能?她今世还有未完成的任务,她要帮睒于鸿轩夺回王位,她要报复那些曾经伤害她的人。她既然得以重生,那便定要好好利用这副重生之躯,不能就这般白白浪费了!
倪清羽摇了摇头,“多谢前辈抬爱,只怕,小女子不能答允前辈的请求。”
“你说什么?”常可为的语气骤然冷了几度。她竟敢拒绝他,她可知,他常可为可轻易不许这样的承诺!
倪清羽看着他骤变的神色,心里亦是提了起来,她这颗脑袋,可是还握在他手里,倪清羽再大胆,也是不想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倪清羽诚恳地说:“我能得到前辈的抬爱,那是小女子的福分,但是眼下我却是不能跟前辈走,我还有未完成的事。”
“你可是贪恋王妃的荣华富贵?”常可为脸色愈发冰冷。
“自古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贪来何用?”倪清羽发自肺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发誓要完成的事,就像前辈你,千里迢迢欲赶赴陈国去寻那神秘的组织,这是眼下前辈要做的事,若是我强求前辈停止下来,前辈定然也是不肯的吧。”
常可为不觉怔了一下,她的话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常可为行事一向怪诞,他便好似看准了倪清羽,竟然做出了让步,“好,老夫便等着你把事情做完,老夫也把手头上之事处理完,届时,老夫自会寻你。”
倪清羽心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常可为毕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虽然评价几乎都是负面的。可他这么一位名号响亮之人,却是看上了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女子,要收为徒弟,她着实感到受宠若惊。
但是,若常可为要寻的神秘组织真的是千禧阁,他若是与千禧阁作对,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自处?他要是把睒于鸿轩杀了,自己又还能不能这般像没事人一般跟着他到碎骨刹?
倪清羽一时想不了太多,眼下,什么都比不上保命重要。
倪清羽格外乖觉地点头答允,“好,待到你我都把事情办完,我定然乖乖跟前辈回碎骨刹。”
常可为闻言,面上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
他看到倪清羽面露痛楚地捂着胸口,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对她施了一掌,他轻咳一声,“过来,老夫为你疗伤。”
倪清羽正痛楚异常,闻此言,心下顿生喜意,脸上挂着讨好卖乖的笑,生怕他突然便改变主意,叫自己白白受疼。
常可为见她的这抹卖乖的笑,心头一股蕴藉。还是小丫头更可爱暖心。他余光瞥着余焕然,过于老实,反倒失了乐趣。
常可为隐去自己的这抹欣赏之色,运起功力,欲向倪清羽输送真气。
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以一个十分笨拙的姿势冲了过来,手里挥舞着一把剑,大喊着:“住手!”
他们都怔住了,那个黑